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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自从那天从老家回来之后,魏子伸彷彿陷入了泥沼当中。

    他发觉他回去一趟不但没有找到答案,反而更迷惑了。

    为什么当年母亲要和家里决裂?为什么父母当年要离婚?为什么母亲的遗物中竟然会有其他人的所有物?为什么黄茹娟的反应要那么大?

    为什么母亲会被那样残忍的杀害呢?

    魏子伸怎么样都想不透。

    坐在书桌前,他一次又一次的翻着母亲的日记本,脑中想着测字师父的话。

    要去找根源。

    找到根源就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到底什么是根源呢?

    魏子伸觉得脑子都要烧掉了,他双眼无神的看着日记,手指翻来又翻去。

    突然,两个字闯进他的视野之中。

    那两个字并不是写在同一行,之间甚至还相差了好几列之远,会忽然引起魏子伸的注意,是因为那两个字都是漏了墨的字,最后一个笔画的尾端上,都有一个笔尖停滞而留下的小小墨渍,在整面乾净而整齐的字跡当中格外惹眼。

    德、红。

    这并不是两个多特别的字,但是魏子伸一眼便注意到了,他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大胆的想法,但又因为太过荒谬而马上被自己否决掉。

    不会那么刚好吧?

    视线一直停留在那两个字上,沉默的看了一会儿,魏子伸忽然往前翻了几页。

    每一页都有墨渍。

    不会吧。

    魏子伸很不想把脑中的想法付诸行动,他光想就觉得毛骨悚然。

    几经思虑之下,他还是提起笔,把日记翻回第一页,然后将每一页上头有沾上墨渍的字都誊到纸上。

    一个字一个字的、慢慢誊上,魏子伸边写边觉得头皮发麻,因为他发现自己的猜测竟然是对的。

    德,红。

    只要是中文系毕业的人,百分之百会对这两个字的组合有共鸣,因为这两个字就是声韵学上最常被拿出来当作例子的字。

    东,德红切。

    那是一种声韵学上的拼音系统,正确来说叫做「反切」。由于古代并没有注音符号,所以为了说明每个字的注音,会另外取两个字来做为说明,上字取其双声之声母,下字取其叠韵之韵母和声调,如此便能知道文字如何唸读。

    而在所有反切组合当中,当属「德红切」最为有名,只要是中文系的学生,百分之百会对这两个字有印象。

    黄茹婷就是中文系毕业的。

    距离大学毕业已经好几年了,魏子伸当然不记得每个字的反切,他用誊写下来的文字,一组一组配对起来,然后上网找答案。

    日记里那些沾着墨渍的字,都是寻常时候会使用到的字,因此不懂声韵的人自然不会发现箇中隐藏的讯息,在一番比对之下,魏子伸果然得出了一组人名,和四组天干地支的组合。

    看着佈满纸面的笔记,以及那些被自己圈出来的答案,魏子伸心中没有一丝解开谜题的喜悦,只觉得又闯进另一座迷宫之中。

    纸上那个被大大圈起的名字,魏子伸这辈子听都没听过,就算细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更令他困扰的是那四组天干地支,按照誊抄的顺序分别为:癸未、壬午、甲子、壬申。

    他一开始以为这几组天干地支所代表的是年分,但是想想又觉得不对,因为以天干地支来计算年份的话,一甲子为一轮,那就表示在过去几千年的歷史上,每一组搭配早就被使用过无数次了,所以魏子伸便推测,母亲所要表示的应该不是年分。

    他在搜寻网页打上关键字,瞬间便跳出一堆资料,只是数据量庞大,标题也都大同小异,让魏子伸越看越觉得疲惫,双眼已然呈现失神状态。

    忽然,就在检索网页之际,魏子伸注意到了一串标题:天干地支为什么只有六十种排列?

    魏子伸点进页面,内容是在介绍天干地支的排列方法,将页面向下滚动,出现了一个特别的名词,「甲子旬」。

    在天干地支的排列当中,天干以「甲」为首,地支以「子」为首,作为第一组排列「甲子」,其次则为「乙丑」,以此类推。

    每当年份搭配到「癸」时,表示天干已配无可配,此时就必须重头开始,由「甲」再m.BjzJNF.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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