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此爱财,店铺却小而隐蔽,也不拓展生意,也不抛头露面,怎么看都不对劲。 兰屏点点头,担忧的说:“王爷手中的残方还少了一味药材不知是何物,不晓得帝姬能不能找出来。” 游照仪道:“太医院的脉案备了好几份,也不能销毁,更何况那是先帝的,帝姬是个聪明人,相信她罢。” 兰屏说:“那现在便等消息罢。” 这事儿光靠她们是办不成的,还得各方协助。 游照仪上前一起帮忙整理香料,说:“既来之则安之,现在最重要的是咬死身份,才能查探到更多的东西。” 兰屏闻言点头,也走上前来帮忙。 第二日香铺开业,许止戈和宣峋与也得到场,他依旧一身女装,戴着帷帽,几天没近见,已然瘦了不少。 郑蓄前来恭贺开业大吉,带了自家产的醇酒为礼,许止戈笑着收下了,又带着妹妹们向左右送礼,表明自己初来乍到,还要大家多照顾。 在这些人眼里,也就知道了有一户姓徐的人家在此扎根,做起了香料生意。 日子就这样如流水般铺陈开来。 店中账目由她和兰屏一起打理,生意虽然一般,她们也不强求利润,偶尔再去拜访一下明先生,又或是再应付一下郑蓄。 早晨从家中到铺子,傍晚又从铺子回家中,这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游照仪还是第一次过,一时间还有些新奇。 只是唯一让她有些无措的是和宣峋与越来越紧张的关系。 二人半个多个月没有说过一句话,每每回院中气氛都是冷沉的滞涩,白日事忙,并不容易想起这茬,晚间归家,她却总要在巷口徘徊好一阵,才敢走进去。 大部分的时候他都关着房门,但也有时候他房门开着,夫妻二人便隔着树影对视一眼,他大多脸色苍白,面无表情,游照仪也只能顶着他冰冷的目光硬着头皮回自己房间。 这时候就能听见他极重的关门声。 她知道这些动静已然是他服软的信号,可她自上次生出离开的想法,不知为何便愈演愈烈,自暴自弃的想,不若就这样算了,等着夫妻情分在这日复一日的僵持中彻底耗尽,二人便可好聚好散。 可是宣峋与并没有如她所愿,在一天入夜,主动敲响了她的房门。 这是近一个月以来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宣峋与,他瘦了很多,脸色是病态的苍白,唇上也不见一丝血色,睫羽微敛,瞳孔在沉沉的黑夜中泛着绀青,眼尾薄得好似一抚就会泛红——他的惊世容光染上了疲态,玉润白皙的肌肤似乎在屋内一日日的闷过了头,透着一种我见犹怜的苍冷。 游照仪还是没动,淡淡的看着他。 宣峋与委屈的想哭,可嘴巴抿了抿,还是克制住了,从怀中拿出雪刃送来的情报递给她,声音有些嘶哑:“灼灼,这是堂姐找到的药方。” 其实是他几夜未眠,详布计划,派了一个雪刃的人潜伏入宫帮助宣芷与,才顺利的查出了此物,情报传来的时候他终于松了口气,想着要借此让灼灼夸夸他,原谅他,可是真的站在了她面前,自己却一句多的话都说不出来。 只能张口结舌,可怜的看着她。 游照仪伸手接过,说:“我知道了。” 言罢竟立刻便要关门,宣峋与眼泪瞬间滑下来,慌乱的抵住门框,泣不成声:“灼灼……对不起,我不应该叫你滚的,我也不应该这么不懂事……你别不理我啊,别不要我,我快死了……” 他说着说着突然跪下来,死死的抱着游照仪的腰肢,崩溃的哭,嘴里翻来覆去说得都是这几句话。 这段时间就像做梦一样,灼灼离他那么近,却始终不再和他说一句话,刚开始他每日浑浑噩噩的待在房间里,不停的做自我建设,告诉自己灼灼不会真的不要他。 可是一连好几天,她都没有再回来的意思,他也只能入夜之时透过门缝远远的看她一眼,渐渐的,恐慌和恍惚彻底笼罩了他,理智游丝一线牵着,直到昨夜的梦给了他最后一击。 梦中是上京游人如织的街道,他茫然四顾,没看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