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逸将伺候的人都撵得远远儿的,一个人窝在书房,鬼鬼祟祟不知在做些什么。 架子上古籍书画被翻得乱七八糟,各朝各代的大圣人躺在地上,时不时还遭到一个脚印。 秦逸在找前段日子武学生赠的“好东西”,他用布包了藏在一堆游记的后面。当时未寻着机会看,便撂到脑后好久。 他害怕父亲和大哥突然进来,慌慌张张之间还碰坏了博古架上的一樽花瓶,笔架前的一方砚台。 下人怕他划伤手想进来瞧个究竟,结果被好一通斥责。 到底放在了哪儿? 他明明记得,就在…… 找到了! 秦逸毫不顾忌大家公子风范,直接盘腿坐在地上,新裁的衣裳还糊了不少墨水。 他着急忙慌之中手抖得不像话,怎么都解不开包裹的死结。实在不耐烦了,索性“撕拉”一声把布扯坏。 几本花花绿绿的书瞬间散落开来,封皮上写着——《龙阳秘谱》、《易钗而弁》、《品花录》之类的。 那个武学生告诉秦逸,别看这几都粗制滥造,但却是宫内传抄出来的。实实在在的大内藏本,皇子帝孙也看过学过呢。 当今大文朝断袖之癖蔚然成风,民间的南风馆更是数不胜数。达官贵人中,也有不少以蓄养的貌美男妓作为攀比炫耀的上好筹码,茶余饭后的风流谈资。 虽说今上并不耽溺声色,却也从未明文禁止过民间行龙阳之好。 故而秦逸也不多怀疑,挑出其中一本图最多的,细细翻看了起来。 起初“哗啦哗啦”翻得很快,书页都扯烂了几张。后来脑子里不受控制地想起某个人,仿佛被猛灌了那宴席上十几樽流香酒,晕晕乎乎地倒在地上。 …… 秦逸憋得脸色通红,某种隐秘的快感席卷了全身,仿佛将要溺毙之人得救般大口喘气。 他静静听了一会疯狂跳动的心脏,待稍稍平复,便嫌恶地将手边脏兮兮的书丢开。 没过多久,他闭上眼睛又开始想,时而羞得笑意满面时而恼得抓心挠肝。 一直闹到后半夜,才胡乱洗了个澡,累倒在床上。 …… 同样的后半夜,七皇子宫中还没有歇下。 烛火摇晃,段霖斜倚在罗汉榻上一个人饮酒。他将寒潭香与玫瑰露混着喝,两壶冷酒下肚仍不见半分醉意。 段霖想起那个做了十八年郡王的人。 按道理,自己也早该封王了,而不是待在宫里做个无所事事的皇子。 他不怪父皇狠心。 帝王多疑,当初不顾群臣反对娶一介商女为后,便存了绝外戚结党干政之心。可皇兄偏偏鬼迷心窍去笼络臣子,犯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