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见步惊川轻声道:“我与你一起去面对,相信我,好吗?” 秋白心中思绪万千。将他卷入骗局的,是眼前这人,可又是这人,愿意带着他撞破眼前谎言的迷雾,去探寻真相。 或许他们之间是不同的,秋白这么告诉自己。既然那日选择了答应了步惊川,那么二人关系便不再如以前那般。 秋白决定,再相信这人一次,他迎上步惊川的视线,微微颔首,“好。” 这留给每个弟子的房间不大,只有一床,一桌,一屏风,以及几张凳子。 步惊川环视一周,最终没找到什么合适谈天的地方,只得拉着秋白在床边坐下。 冷静下来后,秋白意识到方才自己应下的事并不能如此快兑现,“折桂大会马上便要开始,你尚且要筹备比试,如何与我一同去那禁地?” 步惊川歪了歪头,道:“那便等到折桂大会之后,我们再去那禁地一趟,左右那禁地都在那处,晚几日过去,我想也无妨。” 虽然不打招呼擅闯太云门禁地一事并不礼貌,但事关秋白的躯壳,步惊川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秋白有些无奈,又清楚步惊川说得不无道理,而自己又急需时间冷静一番,自然知晓眼下并不是适合出发的时候。 “你说得有理。”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将接下来的话说了出口,“既然我们不日便要造访那太云门禁地,我觉得我们该开诚布公地谈一谈。” 步惊川一头雾水,不知道秋白此时说这话的用意。但见到秋白面色严肃,又意识到此事不简单,明白秋白接下来的一番话是极为重要,便配合地点了点头。 见步惊川点头,秋白心头的沉重更甚。可既然开了这个头,便断没有将后续的话语收回去的道理。 “我一直以来,都骗了你。”说到这里,秋白顿了顿,显然说出接下来的话对他来说十分艰难,“我……其实,我非剑灵,仅仅是栖居于剑中的魂体。所以,当年我才……无法认主,更无法与你结主仆之契。” 说完,他闭上了眼,仿佛在等待谁的审判一般。 然而这审判却又迟迟未落下来。秋白有些意外地看了步惊川一眼,却又恰好撞上对方蕴着笑意的眼。 步惊川面上浮现出微微诧异的神色,但他只是挑了挑眉,并没有出声。 二人之间又是片刻的沉默。 意识到秋白已经将话说完了,步惊川才不确定地开口:“只是这个?” 秋白惊讶于他的冷静,点了点头,又犹豫片刻,见步惊川未有追问下去的意思,带着几分试探意味地问道:“你……你便不生气么?” 见到秋白小心翼翼的模样,步惊川既是心疼又是好笑,伸手牵住秋白的手,放轻了力道捏了捏,“我生气做什么?你这些年做的,哪里比剑灵少了?况且……我又不是剑修,结不结主仆之契,对我修行也没有影响。” 听到步惊川这么一说,秋白顿时松了一口气。 步惊川的指尖轻轻摩挲过秋白的手背,见秋白没有挣扎也没有将手抽走,又大着胆子将自己的手指嵌到秋白的指缝中。 做完这些,步惊川有些心虚地抬起头,轻咳一声,“那你当年,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刚醒来的时候,还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秋白将步惊川的小动作以及神色收入眼底,眼中不由自主地泛起几分笑意,原本沉重的话题因为对方的随意也变得轻松了些许。 阐明此事,比他心中所预想的要简单。最艰难的似乎只有开口,而步惊川的态度,却给了他说下去的勇气。 “我无知无觉,根本不清楚自己是如何成为后天剑灵的。直到发现我一直以来的躯壳,变成了金素剑。” “有人找到我,说我的神魂被剥离下来,炼入剑中,而我的身体,被炼剑人毁了。” “我不信,可又由不得我不信。因为哪怕我脱离我的躯壳,我也应当能够感应得到我躯壳所在与状态的才是。然而我什么都没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