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心,替这幼兽在附近寻了一处安全隐蔽的地方后便离去了。 这一走便是半月。 半月后,东泽再次经过此地时想起此事,便过去瞧了一眼。 先前经过的时候,他随手为那只幼兽设下了一个防护的阵法,以防那幼兽遭遇不测。然而此番故地重游,却发现阵法依旧如初,竟然连出入的痕迹都没有半点。 东泽的心不由得悬了起来。若是没有进去的痕迹也就罢了,竟是连岀去的痕迹都没有半点?印象里,他可是记得即便是妖兽,幼时也是需要吃点什么的。 时间已经过去半月了,在原处的那只幼兽,也不见离开的痕迹,该不会已经…… 他有些后悔,若是当时将那只幼兽带上,自己处理完魔修的事情后再替他寻一下家人。即便他那时候行动会有些不便,然而白虎域中逗留的魔修见到他就逃,也不必他动手,他即使带上那幼兽,也碍不了他的事,无论如何都会比眼下要好…… 可施放出去的神识却发现,在他为幼兽寻的那处角落,仍有小小的一团活物。 东泽有些意外,连忙快步走近。 与他想象中骨瘦如柴、狼狈不堪的画面不通,那幼兽仍旧蜷缩在地上呼呼大睡,跟没事儿一样。若非东泽清楚记得自己离去了半月,他甚至还以为自己仅仅是走开了片刻。 像是察觉到他走近的动静似的,幼兽抬起头,呆愣了半晌,而后像是发现了他的存在,颤颤巍巍地向他爬来。 他连忙弯腰将那幼兽抱了起来,幼兽犹如找到归宿一般,一个劲往他怀里拱。 他还是第一次,被一个活物如此依靠。 “嗷——”衍秋大叫一声,疼得直咧嘴。然而他被东泽强行摁在怀中,既咬不到身后的罪魁祸首,又不能咬东泽,气得他继续拿东泽的衣物磨牙。 东泽被衍秋的嚎叫拉回了神,看着怀中的衍秋,东泽不免觉得有几分好笑。自他醒来已经有半月,他日日都带衍秋来丁先生这处针灸,只是衍秋一直都怵这针灸,怕疼怕得不行,娇气得很。 “很像?”衍秋被针扎得哇哇乱叫,丁先生却像是没听到似的,只抬起了眼皮子瞥了东泽一眼,又伸手去捻下一根银针,“但你俩之间差得远了。” “只是一种感觉。”东泽含糊道。 他总不能跟丁先生说,他觉得衍秋如自己那般无依无靠……想到衍秋身上最初带着的血孽,他只觉得衍秋如同自己一般,仿佛就是个生下来为了承受什么的工具,因而才多了些许同理心。 丁先生哼了一声,也不知意会到了几分。 二人之间再没有别的话,整个药房只回荡着衍秋的哀嚎声。 丁先生的针灸手艺很好,最后收针的时候,只在衍秋皮下留了几个小红点,连血珠也不见,但衍秋被扎了一身,扎进身子里的针头还被丁先生左右捻过,自然不开心。 等东泽终于松开对衍秋的钳制后,衍秋飞快地躲到了东泽身后,狠狠地瞪着丁先生。 东泽有些无奈,“衍秋,别这样。” 他伸出手,试图摸摸衍秋安抚一番,但是他的手伸出后被衍秋拍了一爪子,他本人也收获到了衍秋的瞪视。 看起来便是因为还记着他方才制住自己的仇。 “这是一点也不像啊。”丁先生将那些银针一一收好,抬起头便见到这么一幕,“你小时候可没这么记仇。” 东泽勉强笑道:“那是因为我的痛觉自小便不敏锐。” 丁先生哑然。东泽小时候何止是痛觉不敏锐,五感几乎就没一个能用的,就连通灵开识也用了许久。看衍秋这小东西机灵的劲儿,同东泽那会儿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真真一点儿也不像。”丁先生道。 东泽应了一声,没再反驳。 “它身上的伤等过段时间就好了,不必操心。至于你……”丁先生转头看了眼东泽,“寻常药石对你来说也无用,自己撑着罢。” 东泽清楚是因为自己身上并无大碍,丁先生才会如此说,左右他身负修为,即便是眼疾也能缓慢自愈。因此他也乖巧地点点头,力求不惹丁先生生气。 “现在,走罢,别碍着我。”丁先生见他们已经无事,便下了逐客令。 东泽点了点头,抱上衍秋,准备告退,便在这时,他看见小雨走了进来。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