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即便是步惊川,也不得不开始怀疑,“先前我在他那处时,曾经问过他疏雨剑阁遗失的东西。他只说是几把灵剑和剑魂,疏雨剑阁是为了剑魂而去的。” “你又不是不知道,”陵光摇了摇头,“剑魂之于剑修来说不过是旁门左道,使用剑魂为灵剑启灵,并不是他们最为追崇的剑道。” 事实确实如此,剑修多偏执,他们只信得过自己手中的剑,不屑于钻研旁的道路。 “先前,他在玲玲婚宴上帮你封住鬼道那次,你可还记得?”说起疏雨剑阁遗失东西的往事,秋白望向步惊川,提醒道,“他当时就提到过,失窃的除却灵剑与剑魂外,还有一个他当时记不清名字的什么珠。” 时间过去得太久,就连步惊川自己也差点遗漏了这个细节。如今再提,确有其事。 “这么想来,似乎也有迹可循了。”步惊川点了点头,“可又该如何证明这魔珠便是当年疏雨剑阁所遗失的乾坤珠?” 陵光拉过一旁的江极,摇了摇头,“这恐怕就需要你去完成了。” 已经没有更多有效的信息,步惊川也有些无奈,看来他与苏长观之间,势必要有一场争执。 道过别,二人目送着陵光与江极进入星城遗迹,江极将在那里,用鬼道残余的鬼气去完成其身上的蜕变。 待到此处只剩下他二人后,秋白才开口道:“你打算怎么办?” “有什么怎么办。”步惊川叹了口气,“如今这么多线索都指向了他,连我也不得不怀疑他……但是我多少也要听听,他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 秋白明白步惊川心中的难过。步惊川的前世,朋友本就不多,唯一一个活到现在的,便只有苏长观。当年二人之间时常走动来往,相互之间帮过无数或大或小的问题,二人一度志同道合,可如今,步惊川才发现,二人原来早已踏上了不同的道路。 故人心已变,二人甚至几乎要走到对立的局面,却独留步惊川被蒙在鼓里,半句实情也未曾告知。 秋白也是第一次尝到这千年时光对于人心的侵蚀。他与步惊川一样,空缺了这千年的时光,而如今他们回过头后,却发现自己几乎要被这变化所抛弃。 所幸他们还有彼此,他们共同拥有着这千年的空白,拥有一颗如千年前一样的真心。他们可以相互扶持,在这变幻后的世界中一道走下去。 “我同你一起去。”秋白揽住步惊川的肩膀,低声道,“这事终究需要有一个结果,我们须得一起去面对。” 北斗星城距离疏雨剑阁的距离不算远也不算近,若是以他们二人如今的修为,不消两日便能赶到。 可步惊川心事重重,本也不需两日的行程,竟是生生被他拖到十日。 秋白知晓他心中难受,亦是在心中想着见面后的各种可能与对峙,也没有出声催促。 他们的到访并没有通报疏雨剑阁,是不想将此事闹大,也是在心中留存着一丝侥幸。这是东泽与苏长观的事,并非北斗星城与疏雨剑阁之间的事。 以他们二人如今的修为,疏雨剑阁的所有防护都拦不住他们,于是他们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苏长观所在的观月峰。 观月峰本就不是普通弟子能够随意上来的地方,只偶尔会有扫洒或是处理杂物的弟子定期上来,大部分时间,都不会有什么人。 他们来到的当口,正值月中,天上的明月将圆未圆,月光已然变得澄透,穿过遥远的距离,落在观月峰上,笼下一地月华。 观月峰极高,仿佛抬手可触及那天际的圆月——这也是这峰名字的由来之一,而这名字的另一重含义,唯有千年前曾并肩过的几人能懂。 二人踏着月色,行至苏长观的宅院跟前。 这处安静得有些异常,分明是夏日的夜间,却听不见半点虫鸣,生灵在此处似乎都绝迹了。只剩下偶尔吹拂过山间的风,带动草木轻晃,碰撞摩擦间发出细微的声响。 苏长观的院子和他还是外门弟子时的院子没什么差别,一开始,他还只是懒得换,而后来,这处却是承载了太多的回忆与往事,叫他舍不拆,便一直保留了下来。 这般冷清的院子与简陋的木屋,任谁也不会想到这是如今天下闻名的长观老祖的住处。 甚至,他本人并不嫌弃,天天都会回到此处,为的只是看一眼他墙上挂着的剑。 二人没有停留,一路走进了眼前这座木屋当中。 苏长观也在屋内,他似乎是早就知道二人回来,房间的门都未掩上,只直直地敞开着。房中摆放着一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