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步惊川朝着孔焕点了点头,“近来可好?” 孔焕当即一拳重重地捶到他肩膀上,方才那副装出来的老成登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老子好得很!”孔焕眼圈都红了,“倒是你——我听说你金丹渡劫之后就不见了人影,我都以为你死了!我去到你们长衍宗跟前找了半月,没找到你尸体我才作罢,你可把我一顿好吓!” 步惊川没料到孔焕竟会如此,因此一时间有些呆住了,“我也未想到……” “没死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孔焕怒道,“你那师父连牌位都没给你准备一个,害得我差点就想给你雕个牌位了!” “倒也不必……”步惊川苦笑了一下,步维行或许是知晓他还活着,因此也没有给他准备牌位或是衣冠冢,没想到竟是被孔焕误会了去,“我这些年有点奇遇,因此抽不出身来,才没寻你。” 他那五年间为了恢复前世的记忆,花费了十分多的精力,加之他需要耗费的心神太多,因此根本没想到要处理先前步惊川这个身份遗留的关系。 若非后来步维行主动找上门来,他恐怕三年前也未必会离开观月峰…… “此事是我不对。”他干脆地认错道,“不若我请你去附近吃一顿,聊作补偿?” 孔焕恢复了最初的激动,听得有人请客,当即开心起来,“好,那我自然是要宰你一顿狠的!” 步惊川只是赔笑,目光看向了不远处站着的于任凌,“于兄也来了?不若今晚一起?” 他与于任凌不熟,只不过孔焕似乎与于任凌的关系还不错——他总觉得孔焕似乎与谁的关系都不错。 苏长观也是如此,或许他们这些剑修天生便是这么大大咧咧的。 只不过,他如今修为不同往日,虽与比起原本的同辈弟子高不了几个境界,然而在先前从悬河鬼域回到长衍宗后,秋白又拉着他双休了几回,因此,他如今的修为已经达到元婴大圆满,自然看出了于仁令身上气息的异样。 当大家都还是些半大少年未长开之时,于任凌的面容只是看起来比寻常男修清秀些许,修真之人没几个是面貌丑陋的,因此大家也不当回事。而于任凌成长至青年,便整个儿看起来像是男生女相,步惊川甚至听说过曾有人见色起意,看上了他那张脸,想要一亲芳泽的——当然,最后这些人都没几个能落得好下场的。 可他的年纪越大,他的身形与面容异常便越是压不住,如今步惊川一眼就看出了他气息的异常,心中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先前能够压制住于任凌身份的那个法宝,像是随着他年龄的增长,开始逐渐失效了。 于任凌与他不熟,因此听他招呼,只是冷淡地点了点头,接着,便转向了孔焕。 “又要外出?”他冷淡开口。 孔焕当即换上了一幅笑嘻嘻的表情,“这不是还没来得及同你说吗——事发突然,要怪,就怪他。” 说着,孔焕指了指在一旁站着的步惊川。 步惊川有些无奈,还好于任凌只对着孔焕一人发难,“若是他不邀请我,是不是今夜你就准备爽约了?” “哪里的话!”孔焕对着于任凌,向来都是狗腿得紧,就连过去了八年,还是如八年前那般,“我这不是打算晚点去寻于兄,亲自邀请么。” 于任凌面色稍缓。 步惊川见他二人似乎还有话要说,便提前打了声招呼,道自己先行安顿。 他带着秋白走远,直到消失在那二人视线之中,秋白才开口道:“那女修的异常,是越来越压不住了。可也不知道她为何还不解除那法器的限制,这法器我方才察觉了,不是什么好东西,长此以往,甚至有可能对身体造成损伤。” 步惊川摇了摇头,道:“许是有什么身不由己的理由罢,这其中之复杂,非是你我二人能够干涉的。” 他还有些沉浸在方才的氛围之中,只觉得仿佛一切都回到了千年前。千年前,他们经常便是这般。 东泽带着衍秋,苏长观带着朗月明,他们四人,周游在各处的城池之中。他们嬉笑怒骂,穿过街头巷尾,共看人间百态。 而眼下,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