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将十公主与十二困住。眼见得天色愈暗却仍寻不着出路,十公主实在走不动了,累得直摆手:“不行了,十二,我走不动了,我们歇一会吧。” 十二望着愈发暗下来的天色,有些着急,但看十公主已经不顾体面地往地上坐了,自己也只好陪着她坐了下来。不料十公主倚墙坐下,往后一靠,那墙块竟然往后倒去,若不是十二及时将她拉住,怕是要随着墙一同摔个仰倒。 十公主与十二面面相觑,对视了一眼后,便依托这个意外的墙洞钻进了墙内。 墙内并未别有洞天,一如墙外的萧瑟。枯草破瓦,烂壁坏砖。十公主却盯着爬满了锈迹的飞檐,怪道:“此处虽然破败,但看装潢却极为不俗。”她拉了拉十二的袖子,示意他看那盘着龙纹的柱子后的正殿的窗子:“你看,虽然门框都掉了漆,但那窗户竟然是贴了琉璃的。” “想是之前哪个受过宠的妃嫔的居所。”十二不以为意,老皇帝的后宫史同他的岁数一样长,此处就算曾是如何富丽堂皇的歌舞场,现如今也不过是衰草枯杨,一抔黄沙掩枯骨罢了。 十公主却摇头:“琉璃难得,就算是父皇库房里也只得十数个漂亮的琉璃瓶子。这样满满铺就的同色琉璃窗子,我还从未见过呢!” 不待十二反应,十公主便大胆跑至窗前,透过支离破碎的琉璃朝殿内左看右看,还朝身后的十二招招手:“十二!快来看!这殿内果然不同,里面挂着好多画像呢!” 十二听她呼唤,也起了好奇心,垫着脚与她的脑袋凑在一块:“画的仿佛是个女子,看不真切。” 十公主试着推了推门,门竟然真的“吱呀”一声被推开了。拂开厚厚的灰尘,便露出了画像上一张艳若桃李,含情欲滴的脸庞。十公主惊叫道:“呀,这好像是长皇姑母!” 十二没见过,掐指一算问她:“长皇姑母不是早早地过身了吗?皇姐如何认得?” “你不知道,父皇带我认过画像呢!”十公主撇嘴,轻哼一声,“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 “想来这是长皇姑母未嫁前的居所,怎的荒废成了这样?”十公主拉着十二往内室走去,只见纷纷迭迭地挂着许多画像,“父皇怎么不让人把这些画像收起来?这样挂着真是暴殄天物。” 十二皱着眉头打量着其中一幅画像:“这画像怎么多出了一个人?” 十公主闻言凑过来一瞧,也疑惑道:“奇怪了,这是谁啊?”扫开落款处,默念了一遍上面的署名,十公主恍然大悟:“哦!这是皇爷爷呢!” 只是这画像上两人姿势奇怪,年过四十的男人的手牢牢握在年轻娇艳的女子的腰上,不像是父女,亲昵霸道得倒像是皇帝与妃嫔。 且皇帝向来都是单独入画,何曾有过如此不成体统的画像? 十二却丢开了手,往里走去。十公主只闻得他倒抽了一口凉气,连忙跟上出声询问:“怎么了?” 然而她也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 只见内室满满当当摆满了琉璃罐子,里面装着各色扭曲怪异的婴孩的身体。 有的只有半边手脚,有的缺了口鼻,有的睁大了眼睛死不瞑目似地像是在盯着闯入的两个不速之客。而正中间摆着的,是站立着的,有两三岁大,却长了两个脑袋的的孩童。 十公主不禁一把抓住了身边的十二,想要尖叫却不得。 这些东西太过惊骇,好一会她才结结巴巴地问十二:“这……这是什么!” 十二也惨白着脸,说不出话来。十公主与十二互相搀扶着跌跌撞撞地撤到了大堂,此时天色已暗,更显得此处阴森恐怖,画像上美貌的女子仿佛随着风活了过来,嘲笑着竟然敢擅闯禁地的两人。 十公主吓得手脚冰凉:“是三皇兄吗?三皇兄把这些怪胎放在这里做什么?他要行什么厌胜之术?” “不太可能,宫门有人检查,这些骇物很有可能……是本就长在宫里的。” “怎么可能!宫里留着这些怪胎做什么?不是一生下来就烧掉了,就是拉去皇陵外给埋了,怎么可能把他们保存在罐子里……” 十二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猜测,为了论证自己的猜想,他站起身来又朝内室走去,一张张地翻阅起那繁复的画像。终于,让他翻到了一张足以证实自己想法的画像。 十公主被他留在大堂有些害怕,虽然也害怕内室那些东西,还是跟了过来,见十二抽出一张画像,定睛一看后不由得“呀”了一声捂住了眼睛:“这是什么!妖精打架!” 十二却仔细分辨着画像上交缠着的两人的面孔,随后斩钉截铁地道:“内室那些东西,是皇爷爷和皇姑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