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要给殿下吃什么春情散,还说那春情散药效极强,沾一点就能把殿下迷得魂不守舍的……奴婢吓坏了,怕被发现,趁夜赶紧逃了回去。奴婢左思右想,好几夜没睡,还是觉得得禀报您……” 元月沉默不语,唬得玉珠心惊胆战的,下巴几乎要塞进衣领里。 “你所说的成玉、佩兰,可是专管院里那些花草的那两个丫头?”她缓缓问。 她脑子里闪过两幅面孔,这院里的确有两个姿色上等的女使,因容貌出色,她便多看了几眼,不过她平日有缀锦照顾,素来鲜少使唤其他人,故而跟那二人不过点头之交罢了,若非玉珠提起,她都不晓得二人的名字。 玉珠连连点头:“是,就是她们。” 元月咬了咬下唇,转眼看向玉珠,口吻微妙:“所以,你才这般怕我。” 玉珠面有愧色,支支吾吾话不成句。 见状,她“嗤”的笑了:“好了,我没责怪你的意思,这事还得感谢你告诉我。你回去吧,权当今日什么都没发生过,千万记着莫在别人面前表现出不对劲来。” * 是夜,元月挑灯对窗独坐,她的视线微微偏移,直落在东厢房那扇同样透着光影的窗户上,烛光勾勒出一道挺拔端正的身影。 夜阑人静之时,他却如她一般临窗枯坐,是为白日的话而多心么? 应当……是吧。 他的情愫直白而热烈,只要她愿意敞开心扉,他便会无怨无悔护着她。他待她是极好的,这毋庸置疑,她也并非草木,做不到长久地不为之动容。 他所求为真心,她决意抛却过去,他们的目标是一致的,可她自己都不敢保证会花多久才能彻底放下,他,当真能等得下去么。 即便他做到了,可她又怎能心安理得地只接受他的好意而不付出?倒不如…… 她想得失神,连缀锦几时进来,几时站到身后也未察觉。 “姑娘,自从见了玉珠后,您便心不在焉的……她对您说什么了?”缀锦满眼关心询问。 元月嘴唇翕动,到底咽回嘴边的话,强笑道:“没什么。你去把成玉叫过来吧。” 缀锦一愣,迟疑道:“……您寻她作甚?” 视线中,靠窗而坐的身影依然笔挺,她心中发苦,连带着语气也含着丝丝艰涩:“快去,哪里来的这么多话。” 缀锦不好再触霉头,只得领命去了。 目送那背影一点点湮没在夜色里,元月举头隔窗望月,漫天漆黑间唯有那弯残月高高挂着,瞧着格外孤寂,她心念微动,移目看向斜对面窗纸上朦胧的剪影。 倒不如亲手做那红娘,为他谋一个贴心人,伴他身侧,替他抚平心间愁绪,为他绵延子嗣,免得落个孤苦无依的结局。 至于成玉品性是否如玉珠所言那般不堪,尚需试一试,若不可,她自然不会任由此人胡作非为。 “姑娘,奴婢带成玉过来了。” 缀锦的话拉回了飞往天边的思绪,元月做了个深呼吸:“进来。” 两人先后走入视线,饶成玉低眉顺眼,却依旧藏不住那美艳动人的容颜,她忽觉心头一颤,面对这等娇娇美人,他定会怜香惜玉的吧。 “此处没你的事了,你退下吧。”元月转而吩咐缀锦。 缀锦心中万般不愿,这成玉可不是省油的灯,仗着自己有几分颜色,惯会在丫头面前作威作福,仿佛她才是府里的主子。 心知拗不过元月,缀锦边扭脸剜了眼安静乖巧的成玉,冷哼一声关门去了。 成玉自始至终目光未曾有丝毫偏移,倒把缀锦衬得像个跳梁小丑,元月暗暗绞着帕子,浑然不觉帕子在她手里变得愈加扭曲,她闭了闭眼,强逼着自己冷静:“听底下人说,你厨艺不错?” “奴婢家以前是开饭馆的,后来家道中落,欠了一屁股债,爹娘还不起便把奴婢卖了抵债。奴婢从小耳濡目染,多少会做些家常小菜,却不敢在您面前夸耀。”成玉谦虚道。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