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 时间紧迫,阿武丢下一锭银子,不顾小二阻拦,三步并两步越上车轼,打马朝码头狂奔。 客栈离码头不远,不消半个时辰点点光簇映入双目。 岸边孤零零停靠着一艘船,阵阵嗡鸣御风入耳,元月暗叫不好,跌跌撞撞下车,径向船飞去。 然而,天不遂人愿,等待她的,仅有船只发动时拍起的浪花而已。 她跪坐在岸边,眼睁睁看着它渐行渐远。 “怎么办!船走了!” “船……走了。” “我……我又要被他抓回去了。” 巧林在侧,见证了她由歇斯底里到万念俱灰的转变。 “船不行,那就骑马离开。”巧林揪住她无力垂落的胳膊,将她提起来,从阿武面前走过,“阿武,去马市。” 坐马车速度太慢,根本无法与杜阙身下日行千里的汗血宝马匹敌。 照此下去,莫说青州,恐怕连与青州相邻的棣州都到不了便被抓获了。 倘若改为御马而行,兴许还有几成胜算。 幸好他们三个人都会骑马,事态还不算太过糟糕。 马市坐落于城西,一来一往又是近一个时辰。 选好心仪马匹后,天色已黑透,估摸着快到亥时了,而城门于亥时关闭。 策马奔腾,掐在亥时来临前的最后一刻,赶到了城门前。 “这位大哥,我们要出城。”巧林故技重施,悄悄塞给守城士兵一锭银子,微微一笑。 士兵捏着银子撇一撇嘴,收了起来,却拿目光在她三人身上上下审视:“马上宵禁了,你们去往何处?” 巧林接话:“我们是荆州人士,因家道中落原想着从这儿坐船北上进京寻个安身立命的伙计,谁知下午突然接到街坊寄来的书信,说族中的亲属将家里仅剩的宅子抢占了去,还把父母的坟挖了开来,扬言墓里有祖父祖母给父母的传家宝贝……”说着滴下泪来,“我们兄妹几个没办法,只好连夜动身回乡。还请大哥发发善心,放我们过去吧……” 元月、阿武配合着抹了抹泪。 士兵沉吟着迟迟不语,三人俱心急如焚,面上还不敢太过显露,只得继续磨嘴皮子,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看在你们一片孝心的份上,允你们过了。”说罢,挥手让放行。 三人感激涕零,纷纷踩镫上马。 关键时刻,城楼上有人高呼:“时辰到了,关城门!” 元月急得纵马直闯,然却被士兵持枪截住,她不甘心,执辔意欲冲破围堵。 “小妹!”巧林在后头呼喊,“别冲动!我们再另想法子罢!” 阿武也跟着劝:“对,别做傻事!” 只差临门一脚,元月怎么能认命!她将所有的声音尽数置之脑后,拔下头上的簪子狠狠刺向马背。 马儿疼得蹬蹄狂奔,她也不停拍打马背,双目紧盯着城门外愈来愈窄的风光。 “拦住她!”随着一声暴喝,守城士兵通通举长枪来挡,马儿在下大啸,元月在上闷哼——鲜血飞溅,染红了漆黑的夜。 吱呀——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