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无人不知,更无人不为此感到唏嘘。 这段关系的破裂带给吴守忠的,更多的是惋惜,谁都能看出来,陛下非娘娘不可,而娘娘对陛下也的并非无情,可偏偏,分开了。 “容奴才多嘴一句,您与陛下,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吴守忠忍不住问。 未有迟疑,元月道:“没有了。不论对我还是对他,这都是最佳的选择。” 彼此折磨这么久,早就倦了,各自撒开手,回首看一看,未必不会发现更广阔的世界……何乐而不为呢? 吴守忠无言以对,向后让一步,大大行了个礼:“奴才祝愿娘娘,事事顺遂,平安喜乐。” 元月欣然点头:“承吴总管的吉言了。” 随着话音的落下,这段小插曲顺利收尾,她继续昂首挺胸朝最终目的地前进。 殿内,光影绰绰,微风徐徐,岁月静好。 元月临窗而立,目光在怡然躺在臂弯之间的两样物什上转了好几个来回,举步入内。 书页翻动的沙沙声中,她背光向前,直到衣边上书案光滑的边缘。 对侧之人顿笔抬眼,眉眼间满是温柔:“你来了。” 他的眼光,自始至终未曾为吴守忠口中晃眼的宝匣停驻片刻。 “不是有庆王、孙世子帮着处理国事吗,怎的奏折堆积了这般多?”元月觉得,宝匣再夺目,却也比不过眼前堆积成山的奏章。本不算大的书案,唯有杜阙手头边空着一小片地方,若非她居于高处,恐难以透过这又高又密的折子找到他的面孔。 杜阙搁了笔,再抬手以适才执笔之手揉了揉眼角,而右手,一直垂在书案之下:“兵燹过后,各地都在整修,事务繁多。我安心躲清静去了,又对得起谁呢。” 元月哑然,抱盒子的手紧了再紧。 他松开按压眉眼的手指,略扬面庞,看着她淡笑不语。 “陛下,”她先一步从对视中撤离,把怀间所放的东西轻放在那小块儿空地,“匣子里装着凤印和你的贴身玉石,还有这册封圣旨,一并还给你吧。” 杜阙没去查看那些物件,只看着她,道:“好。” 心事得以了结,她没了牵挂,盈盈告辞。 接下来的几天,元月自己的东西陆陆续续拾掇着运出宫,送回了元府。 到三十这日,她起了个大早,环顾这座住了几个月的殿宇,不由得失了神。 “姑娘,郡主和八公主来看您了。”晃神间,几道交叠的脚步入耳,唤回了思绪。 涣散的瞳孔向前聚焦,杜衡、杜韫与缀锦三人的轮廓渐渐清晰,元月露齿一笑,拉着两位客人让座:“稀客稀客,快请坐。” 杜衡反按住她的手,脑袋向门外动了一动:“昨儿难得下了一场倾盆大雨,把暑气浇灭了大半,咱们三个出去散散步说说话,岂不比缩在屋里好上几倍?” 杜韫笑着揶揄:“元姑娘最近也忒懒怠了,常常十天半个月不见踪影,不像话。” 元月笑开了,敛着力气打了下杜韫的胳膊:“少跟我犟嘴,你忘了小时候被我揍得哭哭啼啼回去告状的狼狈样了不成?” 闻言,杜衡咯咯笑道:“你也别说她,你也没捞着便宜,回家以后跪了好几天祠堂不提,还整整大半个月没吃上晚饭。” “解气!”杜韫扶腰大笑。 元月也笑,三人笑作一团,半推半就地出了门。 不觉逛到御花园,便顺势寻了个亭子落定脚。 “你明儿个出发,她明儿动身,你们俩是不是一早约好了?”杜衡支着手肘将左脸托在手心,笑吟吟道。 杜衡话里的“她”扬眉道:“纯属凑巧,我这些日子连元月的影儿都没见过。” “这话说着了。”元月弯腰从脚底摸了块儿小石子,掷往面前的池塘里,“别光提我们俩,伯父回京了没有?” 杜衡面朝激起层层涟漪的池塘,道:“昨天半夜回来的,今早进宫复命了,待手头上没什么事,就能动身了。” 湖中泛起的波澜即将消逝之际,又一个石子被投了下去,“始作俑者”正是杜韫:“郡主打算去哪?” 杜衡叹了口气:“北上之前,我在岭南呆了一段日子,那边风景如画,可惜村子里的人们过得穷苦,各家各户的孩子们上不起学,小小年纪就得为家里的生计烦恼。我想,我读了几年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