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大人!” 宫人怯生生的叫停了二人。 他有些为难,说起话来都吞吞吐吐: “陛下不见任何人……接下来的几日,都免朝见。” —— 初光乍现。 微阳力薄,尚还驱不散这一路阴寒。 过经郊野的马车飞速疾驰,马车后的一列护卫快马加鞭的紧随其后掀起尘沙漫扬。 一个焦急而忧虑的女声从马车里响起: “还有多久到风轧郡。” 风沙扑面,执马使紧锁着眉头绷甩着身前列马的缰绳。 唯恐风声吞没了他的声音,他只能拔高了嗓子回应道: “回陛下!再有两个时辰就能到风轧郡城门了!” “再快!” 马车内厉声命令道。 “是!” 风轧郡因疫难封锁城门只进不出。 小满并未透露身份,而是递上帝令后顺利通行。 进入城门,一行人蒙上了一块浸过药水的白巾遮挡口鼻,用以抵挡疫病传播。 风轧郡疫难曾只是文折上的一行字。 直至身临其境之时,小满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这几个字具象化为了让人不忍直视的惨烈。 一笔一画都是血肉枯骨堆砌而成的残忍现实。 这场灾难,让一座城郡暂时陷入死寂。 空旷的街道上渺无人烟,呼啸风声仿若悲鸣一般走街串巷。 身着官服的城官,逐门贴封。一身军甲的士兵,蒙系着白巾四处泼洒着熬制得极为刺鼻的药水。 所有居宅府邸都贴着白底黑字的红印封条。城中百姓全部封锁在了居宅之中。 时而见得大敞的宅门里,士兵与医者抬出白布盖过头顶的人,从盖布中垂落下的手泛着诡异的青紫色,让人不寒而栗。时而被抬出的人尚有鼻息,他们撕着嗓子痛苦的呻吟着,一声又一声好似来自于地狱深处。 小满的马车停滞在一座府邸门外。 未等护卫前去打探,大门忽然开启,从门中走来一行士兵似是闻声而来。 为首的是一名身着白衣的女子。她持姿而立,高挑清瘦。 女子蒙着白巾不见面容,只露出一双秀丽的眼睛。 “你们是什么人?” 女子上前几步,朝小满一行人高声询问。 护卫下马,对女子以礼言道: “马车里的大人,是皇都派来的巡官。” 女子看了眼马车的方向,目色染得肃厉起来: “这座府中有疫,你们不能进去。” 这时,小满不等执马使布梯,提着裙摆直接从马车里跳了出来,她急切的赶到了女子身前,面色慌张得失了分寸: “我必须进去!国辅大人的病情如何了?” 女子扬起手拒在身前,意示小满离她不要太近。 她向后退了一步,语气极为恭敬的问道: “您是国辅大人的亲眷?” “不,我是他的学生。”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