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祖士言答道,他亲自迎楚王入的城,这少年的神色与当年他初见李淳之时有几分相似,格外冷静自持。 丞相以为楚王如何?李淳问道,四叔的子嗣皆被自己杀了,只有五叔尚有李泗,若立储君似乎只有他一人了。 徐德睿沉思了一会,这才答道,心性沉稳,尚有谋略。他与楚王也只交谈几句,相较淮南王多了几分圆润,只是楚王若立储君,他们这些旧臣怕是不 由得要思量一番了。 祖公呢?李淳咳嗽了几声端起茶盏润了下喉间,抬眼看向祖士言。 圣人年岁尚轻,若立储君为时过早,祖士言答道,皇后病重之后圣人的身子似乎也垮了,他不愿见到圣人为了一个女子便一蹶不振,帝王怎可困于情。 李淳缓缓放下茶盏,她与祖公一路披荆斩棘终于登大统,而今她却可以弃一切不顾了,想来也是可笑,偏偏叫她遇见了宋槿阑,造化弄人祖公不知,这些年为何只有秦阿伯一直照料某的身子,某的身子坏了,某无法再有子嗣了,李淳淡漠的勾了勾唇,她必须让祖公与徐德睿相信只能立宗室的缘由。 徐德睿与祖士言面面相觑,太极殿内一时陷入沉静,君臣三人各自陷入沉思。 李泗今年亦有十六,若某出事,亦不需要担心主弱国疑,李淳出声,打破了殿内的沉寂,不过若是祖公另有人选,不妨说出来。新君登基对旧臣定有一番打压,她心里知晓,她亦不忍见祖公、仲宜步其后尘,五叔心底纯良,但愿李泗亦有如此心胸。 祖士言兀自叹息一声,看来圣人已有决断,若不然再缓缓,亦可以查看下楚王到底如何?留有时间观察其他李唐宗室,李泗的身份总让他颇有顾虑。 李淳疲倦的合上眼眸,应了一声好,她总会放下这一切的。 外头的风扣着房门发出沉闷的声响,李淳被惊醒了过来,看着身上盖着的薄被,原来她倚在软塌上睡着了。 也不知外头什么时辰了,杨荣跪坐在蒲团上打着瞌睡,李淳掀开被子站了起来,还未站稳一阵眩晕传来,扶着软塌休息了会这才重新立起来,往外头走去。 守在外殿的仲宜见是李淳,忙行礼道,圣人。 什么时辰了?陪某去外头走走,李淳轻轻咳了几声,这殿里太闷了。 圣人,外头许是要下雪了,您身子未愈,不可涉险,仲宜说道。 身后传来脚步声,李淳转头见是杨荣,忙招手道,与某披一件外裳。 刚出了殿外便是一阵寒风袭来,仲宜忙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