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秀回头看了眼邝副团长,一向低着头不说话的邝秀此刻喊了一声爹,又看向他身后的吴老太太,说:“我死了奶奶就高兴了。” “爹,我死了就不是赔钱货了,娘也不用给我买本子浪费钱了。” “爹从来没说过你,你下来,爹给你买本子,买很多本子,你想画画爹天天让你画。” 邝副团长红了眼睛,听见吴老太太在身后不满的抱怨,扭头瞪向她:“娘!你能不能闭嘴!都是你才害的我现在家不成家,你是不是把你儿子害的家破人亡才高兴!” 吴老太太第一次见儿子眼睛红的能滴出血,恶狠狠的模样吓得她愣住了。 陈尧说:“秀儿,你下来,陈叔叔还想看你画画呢,你下来给陈叔叔画画行不行?” 他说着,找机会贴着墙往邝秀那边靠。 下面也聚满了人,姜念抬头望着邝秀,小丫头站在窗户边上,仅仅只靠着一只手抓着窗户边缘,单薄的身子摇摇欲坠,姜念心高高悬着:“秀儿,姜婶子还给你联系了老师,等你再大点送你过去学习画画呢,你先回去好不好?” 邝秀听见姜念的声音,回头低下头看向人群里的姜念,紧抿着唇没说话。 田麦也在下面说:“秀儿,你听见了吗?你姜婶子说给你联系老师了,等你长大了送你过去,你不是喜欢画画吗,娘一定给你送去画画,娘说到做到。” “那都是要钱啊,画画能当饭吃啊?白花那个冤枉钱干啥?就算学好了也是要嫁人的,还不是便宜了别人家?” 吴老太太一听又要花钱,一下子又来气了。 要说今天这事咋闹起来的,都是因为吴老太太,田麦给邝秀买了一个本子和笔让她画画,邝秀天天闷在屋子里在本子上画图,画田麦,画邝倩,好不容易安静了几天,结果被吴老太太给撕了,说画的跟死人一样难看,一个赔钱货用的着花那些冤枉钱买本子吗,还不如把钱省下来买一斤肉吃。 邝秀第一次反驳了吴老太太,要抢回自己的本子,反倒又被吴老太太打了一顿,身上拧的都是伤,嘴里骂着让邝秀早死早投胎,下辈子当个儿子,别在他们跟前讨人厌,这也是邝秀跳楼的导火索。 也因为吴老太太刚才的一番话,邝秀原本犹豫的心再次坚决,抓着窗户框的手一下子松开,整个人往楼下坠去。 “秀儿!” 邝副团长跑过去,陈尧要快一步,可是再快也来不及了,只抓住了邝秀的袖子,袖子从手指缝滑出去,他朝下面吼道:“快接住她!” “秀儿——” 田麦吼了一嗓子晕过去了。 姜念也吓到了,僵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邝秀摔下来,下面有军嫂喊:“被子,快快,有人拿被子过来了!” 被子拿过来了,可是已经晚了,邝秀已经跳下来了。 顾时州和余椋冲过去,两人一同扑过去接住往下坠落的邝秀,九岁的孩子从上面掉下来,重量也不轻,就算顾时州和余椋两人身子骨再强硬也被冲击的撞了一下。 兰惠抓着田麦摇晃:“秀儿没事,快醒醒。” 姜念也从惊吓中回过神,跑过去看着被顾时州抱在怀里的邝秀,她憋着嘴想哭不敢哭,看见姜念一下子哭出声:“姜婶子……” 姜念捂着嘴哽咽了一下:“你怎么这么傻。” “秀儿,秀儿——” 邝副团长从楼上跑下来接过邝秀抱在怀里,宽大的手拍着她的后背:“爹来了,没事了没事了,这次爹一定给你做主。” 田麦也醒过来了,被兰惠搀着站起身,她走过去打了邝副团长一巴掌:“邝盛,我告诉你,今天这事必须让你娘给个说法,不然我就带着秀儿和倩儿走,一辈子不回来!” 邝副团长眼睛血红,抱紧邝秀,看着田麦苍白的脸色,说:“你们不用我走,我把我娘送走。”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