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谋反假谋反无所谓,反正先得把房玄龄逼下去,恢复他们熟悉的平衡。 不过,也正因为深谙这政治规则,杜如晦才深深的感到了困惑——皇帝撇开政事堂单独密会某位宰相,那当然是不小的冲击;可问题在于,就他了解的行程来看……皇帝应该没时间见房玄龄才对啊! 杜相公揉了揉额头,只觉茫然不知所以。说实话,杜如晦明察秋毫长袖善舞,自秉政以来对朝局洞若观火,甚少有这样不知根底的情形。要是仔细算起来的话,上一次他感受到相似的迷惑,似乎还是在……在陛下服用金丹,举止骤然异常之时? 杜如晦微微打了个哆嗦。 “……魏公。”他轻轻发问:“魏公还记不记得,陛下曾令长孙仆射寻访过某种——某种类似荆芥的草药?” 魏征有些不明所以,不知话题怎么又会有这莫名其妙的展开,但想了又想,还是老实答话: “不错。当日圣人访求到草药后,不但将其贮存宫中,还曾以特旨赏赐给政事堂中诸位相公。这都是莫大的恩遇。” 杜如晦道:“那么魏公,你又是如何处置这草药的?” “……圣上所赐,自然不敢亵渎。”魏征小心道:“在下已经将草药供奉在祠堂了。” 这本就是臣子对待皇帝赏赐的正常态度。且不说御赐宝物不能擅动,就是这来历不明、仅仅在神农本草中提过一句的奇异药草,又有谁真敢乱用呢? 好吧,陛下倒似乎确实对这药草表现出了某种非同寻常的兴趣。想来再如何也不会是什么毒物……但圣上越是表达热忱与喜爱,做属下的便越是要小心对待,所谓敬而远之,绝不能真僭越了圣上的尺度。 难道普天之下的一切臣子,不都是如此料理的吗? 作为普天之下一切臣子中极为正常的一员,杜相公当然不会对魏征的办法有什么异议。可他踌躇半晌,脸上却露出了极为怪异的表情。 “魏公……魏公可知道。”他小声道:“我昨日途径房相公府邸,看到园中花木——无论牡丹、芙蓉,还是名贵花卉——居然被移到了院外,内室外大半的土地,都种上了陛下赏赐的草药……” “……啊?” · “……所以这就是你给五行村想的办法?”大圣瞥着林貌:“送种子?” 忙完麦种的事情后,林貌挑选农科院新出的零食(用酸奶发酵的特大馒头!红糖糍粑!),屁颠颠找上了他在此地绝对的金大腿,无名无份但贴心贴肠的亲亲师傅,殷勤的做预备良久的工作汇报。 ——他早就想好了,那传说中居然能危及冠军侯的诅咒,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