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别跑太远,”那妇人说着话提裙迈过门槛,手里还端着一簸箕带壳的黄豆,不妨和门外的人打了个照面,她将簸箕随手放在一边,在裙裾上擦了擦手便要来抱孩子,楚逸轩堂而皇之的抱着孩子在室内坐定,一点也没有要将孩子还给人家的意思。 妇人不认识他,虽着急可也不敢直接上手来抢,只得试探性道:“二位是来找我们当家的吗?他出了趟远差还没回来呢,要不二位留下名帖,等我们当家的回来了,我让他去拜会二位。” “不着急,我们等。” 这左等右等,茶都上了三遭了,终于将人给等了回来,那妇人见他回来忙掉着眼泪诉说情由:“你快瞧瞧是找你的不是,我瞧着也不像好惹的,抱着咱家小宝,我想抱回来都插不上手。” “我刚回来你就一脸哭哭啼啼的,能不能别这么晦气,”丁晃骂骂咧咧的进了门,瞧清了来人不受控的双腿一软,陪着笑弓腰迎了上去:“咱家就说一早瞧见喜鹊在房檐上喳喳叫的喜庆,却原来是督主大驾光临,真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啊,”他推搡那妇人:“没点眼色,怎么能让督主抱孩子呢?还不把孩子抱下去。” “不急,我瞧着这孩子投缘,抱来玩一玩,”他这么说,那妇人只得又讪讪退了回去。符津打量着人咋舌道:“丁总管这娇妻幼子的,真是惹人艳羡啊。” 他一个太监,对着他说这话真不知是夸他还是损他呢,他尴尬笑道:“婆娘是花了十两银子买的,孩子是抱养的,人嘛,上了年纪总想有个伴,让督主见笑了。” 他说罢喝了口茶,斥道:“茶都凉了,敢端来给督主喝,还不去换新茶。” 等人走远了,丁晃方笑眯眯道:“督主有话不妨明言。” 楚逸轩悠闲的拨弄着孩子的拨浪鼓,闲聊般道:“我听说丁总管去北疆走了趟远差?” “嗐,皇上让咱家去北疆宣郡主回京,咱家这人微言轻的,连下了十三道金令人家都不当回事,这不,折腾到这时候才回来,让督主久等了。” “十三道金令呢?”楚逸轩皮笑肉不笑道:“郡主也不像是不知轻重的人,可是被什么给绊住了脚?还请丁总管细细说来。” 他给了台阶了,可惜丁晃没听出来,想起自己在北疆受的气,反大大咧咧道:“能有什么缘由,左不过什么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嘛,一群嚣张跋扈的玩意儿,敢挑在两方和谈的时候交兵,督主且瞧着吧,等郡主回来,够她喝一壶的!她抗命一次,咱家就在往京中的奏报上参她一次,算是给陛下上足了眼药,不把咱们阉人放在眼里,她且等着瞧吧!” 一声脆响,那拨浪鼓不知怎得断成了两截,楚逸轩随手将那破烂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