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燃一个火盆,准备热水,烈酒,干净的纱布和棉花!”姜老拉住萧玥:“将他放到榻上,我要看伤口。” 萧玥几乎是茫然地听着姜老的话,在听到“放”字时,下意识地便将怀里的人搂得更紧:“不!” “萧玥!”姜老向来待他如亲子,极少有严厉的时候,此时的声音却是极为严肃,连声音也大上了许多,似乎要喊醒他:“将他放到榻上,我要救他!” 听到“救”字,萧玥这时似乎才清醒过来,看清眼前的人是姜老,他将宁镜放到榻上,看着姜老拿起剪刀剪开宁镜的衣裳,一道几乎横贯整个背部的狰狞伤口往外冒着血水,很快便将整个榻上全都染透。 他看着再次浸在血水里的宁镜,似乎那一刀不是砍在宁镜身上,而是砍在了他的身上,由里到外将他整个人劈裂,五脏六腑都被碎成齑粉。 “让开。”姜老推了萧玥一把,将直接将他整个人从榻上推了下去,连姜老都一惊,但此时他顾不得萧玥,立刻便开始处理宁镜的伤口。 “将他抬出去。”姜老招乎愣在那里的方舟:“过来。” 此时萧国公和国公夫人也听到了事情经过赶来了,随后宣煊也赶了过来,才来,便看到萧玥被人从房内扶出来,他浑身都是血,而侧脸上那个血手印在苍白的脸上更是清晰。 “玥儿。”国公夫人连忙走过去,看着萧玥失魂落魄的样子,心疼地抱住他的头:“不怕,玥儿,娘在这里,娘在这里。” 萧玥浑身颤抖着,满身都是宁镜的血,此时那血中那抹极淡的芬芳此时变得极为浓郁,浓郁到无法逃避。 提醒着他,刚才为他挡刀的人是谁,此时躺在榻上生死未卜的人是谁。 以命报之。 萧玥抱住国公夫人,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巨大的恐惧让他哭得难以自抑:“他是为了救我,娘,他是为了救我,可我不值得,我不值得,我不值得!” 当初宁镜跪在他的面前,求他护住自己。 此生唯有二愿,一愿阿梦平安,二愿大仇得报。为此二愿,我牺牲一切再所不惜。 大仇得报之日,宁镜愿以命相报。 我既没能护阿梦平安,亦没能替你报仇。 如今却连你都没有护住,让你鲜血流尽,生死不明。 我不值得你以性命相护,我不值得,不值得啊! 热水一盆一盆往屋里头送,又换成血水一盆一盆往外端,众人看着那一盆盆的血水,心全都吊了起来,可即使这样,屋中竟是连一声痛呼都没有发出。 宣煊坐在厅中,手指紧紧地抓在椅子上,指节寸寸泛着青白,可自己却毫无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