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三皇子推入深渊之中,也算是他自食恶果、罪有应得。 只是当陈以容静窥龙颜时,文景帝眸中划过的不忍,就这样被他尽收眼底。 人果然如他所料,会心有不忍。只是事已至此,若错失良机,若他日再想复仇,恐怕就会难上加难。 但文景帝的态度陈以容难以揣摩清楚,究竟是伪装仁善,还是心有顾虑? 不过此事在帝王直言聒噪下也不了了之。早朝散后,虽有朝臣会议论一二,不过也无人敢真有质疑。 毕竟那可是三皇子。贵妃之子、镇国大将军的外孙,以大将军的威名,多少还是会加以忌惮。唯恐他日真被人一朝得势,再落个凄惨下场。 不过今日镇国大将军不知何故未来上朝,那三人怕也是借此机会,才敢出面弹劾三皇子的吧? 陈以容方出皇宫,便瞧见太子的马车,人显然是等候他多时。 早朝时太子出于身份未发一言,但这样的事,必然是人的谋划。 因陈以容这几日除了忙碌于冬猎事宜外,便是关照萧嘉淮的身体。故而此事太子未来得及与人商讨,是情急之下草率做出的决定。 可今日一看,文景帝似有不悦之意,恐是对他这个太子的此番作为,会有所不满。 陈以容坐进马车,才发现谢城亦在其间。自从知晓谢城是大皇子族亲、太子门下后,人光明正大出现在太子身边的频率便越来越高了。 陈以容对此也只是无奈道:“太子殿下,这是特意打算送我二人去京郊?” “自是如此。”太子莞尔一笑,向人递过一盏茶,“不过今日父皇的态度,你如何看?” “还能怎么看。”陈以容小啜一口,将茶盏放置旁侧,云淡风轻道:“三殿下终究是陛下的皇子,于心不忍也是情理之中。不过太子殿下,你未免也心太急了。” “怎么说?”太子来了几分兴致,心道自己果真没有找错人。 “御史大夫也好、大理寺卿也罢,皆是朝中老臣,他们弹劾三皇子也能算是为国为民,是情理之中。就算陛下有所猜忌,亦是无以得到证实。” 陈以容说到这里轻叹一口气,又道:“可殿下不该让右通政出面。他的官职是殿下向陛下亲自举荐,在陛下心中,他必会为你所有。而他今日所言,直击三皇子要害,也同样证实了此事是殿下的筹谋。” 太子闻言后,顿时缄默。 他确实是急于求成,想要借丞相之事将三皇子也推入泥潭。可是如今看来,陛下根本不忍处置自己的儿子,反而会怀疑他有手足相残之嫌。 “不过殿下不必担心,此时尚且不知陛下心意,或许此时他日会有转圜。”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