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下属的小本生意。 ——然后再吃一次,你那能把行军饼干烤成铁盘的手艺吗? 彼时,安德烈·纪德很不给面子地翻了个白眼。 即使相同的话他已经听到耳朵快生茧了,但作为贴心的上司,还象征性地忍耐了三秒,然后拔腿走人。 任由一众下属,在他背后发出胆大包天的哄笑声。 纪德以为这不过又是众多行军中的一个日常,只是那时候谁也没想到,他们已经没有未来了。 …… ………… “我!还有我——” 男孩拔高的声线,一瞬拉回了纪德飘远的思绪。 白发男人低头看向说话的男孩。 ——是那个被他吓哭的孩童,似乎是叫‘真嗣’。 真嗣抱紧了怀里的玩偶,从黑发少女身后探出一颗脑袋, “我的爸爸名字是彼德·杜布瓦,黑皮大叔……你,你见过他吗?” 男孩的发言仿佛是一声信号,剩余的四个男孩相继开口,报出了自己父亲的名字。 或是熟悉,或是陌生的姓名一股脑涌入纪德的耳中。 他们有的是已经逝去的部下,有的则是其他部队的士兵,唯独相似的共同点,是这些名字的所有者,都再没有从炮火中走出来,永远地埋葬在了那场战争的焦土里。 而现在,轮到纪德本人,再一次面对昔日战友的遗孤。 白发男人无言地望着眼前的孩子们,脸上冷硬的神情如同裂开了一条缝隙的面具,隐隐透露出底下的狼狈和无措。 ……会是陷阱吗? 不,那场战争的真相是各国的耻辱。 他们恨不得所有相关人员都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参战士兵的名单,更不可能公之于众。 更何况,还尽是一些等级再普通不过的士兵。 除非是真正知情的战士或家属,否则不可能会…… 纪德的大脑一片混乱。 不同的思绪在他的脑海中乱窜,又在某一时刻尽数消失,汇聚成孩子们期待炽热的眼神,和共同的问题—— “我们的父亲,他还好吗?” “战争已经结束了,他什么时候回来?” 战争…… 纪德感到自己的手指都在颤抖。 他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却发现双腿仿佛有自己的意识,无论如何也无法移动半分。 这些…… 白发男人动摇的目光在孩童们的脸上一一扫过。 这些都是,曾经战友的遗孤。 直至现在,安德烈·纪德才终于明白,这些自小在街头流浪,无论是警戒心还是生存意识,都被打磨到极点的孩子,会接纳一个陌生的成年人,出现在他们的庇护所的原因。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