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她又想墙壁的方向缩了几分。 “干嘛这么生疏,平时不一直这样吗?”他伸手像拎小鸡崽一样将纱织拎到了他的旁边,凑在她耳边说,“现在开始吗?” “不行,先给你把头发吹干吧,不然该着凉了。”纱织一把推开了夏油杰,义正言辞地教训到。 就像他们一起出任务时总会为对方做的那样。 “帮我把头发扎起来吧。” 夏油杰的黑发从指尖划过,纱织撩起他脖子上的发丝,他穿了一件素色的黑色浴衣,透过松散的衣领,纱织可以隐约看到夏油杰曲线起伏的背肌。她的目光忍不住探寻过去,她记得教主的脖子后面脊柱附近有一道不短的狰狞的伤痕,而现在夏油杰的后背光滑细腻。 对啊,因为现在有硝子,他身上基本不会留下什么伤痕。 纱织的思绪飘到前世的这样一个夜晚。 穿着黑色袈裟的教主坐在她面前,她从来不知道,强大如夏油教主,也会犹豫,也会迷茫,也会露出混乱和湿漉的神情。她从他的记忆里看到没有表情的白发男子,看到抬起又落下的释放术式的手。 “如果,当时你在的话……” 没有后言,就像一片枯叶飘落在秋天的土地上,发出承受不住的咔嚓声,又马上与同样碎裂的叶子堆融为一体,仿佛刚才的声响只是她一个人的幻觉。 那是她第一次觉得夏油教主就像一个一意孤行的孩子,他或许渴望过有人歇斯底里地反对他,或者死心塌地地支持他,但都没有;他会一个人站在摇摇欲坠的高台,等待最后的结果,无论是什么结果,对于他来说都是最好的结果。 不同于失去退路的夏油教主,现在十六岁的夏油杰就在她面前,温柔纯净,期待着美好光明的未来,她伸出手轻轻抚摸那道不存在的伤疤。 “杰觉得咒术师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呢?” 从纱织为他扎头发开始,夏油杰就感受到了那道存在感过强的视线,那无形的视线仿佛超过实质性的接触,视线到达的地方,他身上的肌肉都不由得紧张起来。 之后他又感受到脖颈处温热的抚摸,夏油杰的眼神随之变得幽暗起来,这时候他听到了她的问题。 “杰觉得咒术师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呢?” “意义?”夏油杰虽有疑惑但还是认真回答了这个问题,他背对着纱织,“为了保护弱小的普通人。” 真是,真是愚蠢哈? 这个想法冒出来的时候,纱织下意识感觉脖子有点阴嗖嗖的,好像夏油教主会马上出现让她为这个大不敬的想法付出代价。过了这么久正常的生活,纱织终于抓住了自己上辈子一直搞不清楚的症结所在,夏油杰和五条悟根本就是两个想法不正常的问题儿童吧。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