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我跟他的鼻尖,唇线,只差几毫厘就迭在一起。 为什么,他不拔刀也不杀了我,放任我的行为,他是不排斥女人也不排斥挑逗,还是无所谓这种行为,亲吻,交欢,都无所谓? 我以为他讨厌女人,厌恶女人,难道不是吗?! 外边响起长公主府侍从的提醒:“尹大人,宴会正式开始,殿下有请。” - 覃隐 八月,捷报八百里加急送至玦中,圣上诏命回朝封授。此役镇北魁军大获全胜,击溃蛮夷节节败退,元气大伤。谌辛焕依他所言拿回三座城池,将双手向太子奉上做献忠新君之礼。这次胜利为大璩带来希望和生机,百姓扬眉吐气,朝堂重整旗鼓,信心大增。 战事阶段平息,将士们都在进行战后休整,对阵演兵,打扫战场,五更天就起来操练。半月后谌辛焕伤势渐愈,能自由行动那天,启程返玦,班师回朝。 路途中,小将掀开我的车帘,“元老,您老在马车上待了一天了,不下来走走?” 我从正在看的书中抬起头,“不用了。”他说离驻营的地儿还远着呢,极力劝我,但我觉得在马车上看书就挺好,行军的队列这么长,往前往后望不到头,“你可否帮我看看,拙荆的马车在哪里,不麻烦的话,劳烦你去问问她饿不饿,口不口渴。” 那日,谌辛焕派人告知我,将军负伤,身旁无侍女,须得人贴身照顾,就带走了她。后来请人传话求见,都不得允许见她一面。 不大会儿,有将士站在车外,对我拱手施礼,“王爷邀您同乘。” - 马车上,一盘帝王棋,他下的行招凶险,我下的步步为营。 “圣上担心太子安危,特命一支东宫卫队保护东宫,这可是你的手笔?”他问。 “不是我一个人的,进谏上言这种事,哪位大臣都可以干。” “你到底是谁的谋士?”他提子未落,“你在为谁办事?” “自然是您,太子携亲卫逼宫忤逆天道,行不义之举安不正之名,不是王爷要的吗?” 他终于落下那颗黑子,我拿起白子,斟酌一番下在花心处。 棋盘中黑子已成倒垂莲之形,局势不妙,不过我本来就是要让他赢。 “没有别的意思,黄栋安的事情在前,本王不得不谨慎。”他转着棋子。 “尹大人当年将他们带至护城河边屠戮殆尽,朝廷七百臣子斩杀近一半,加上后期清算的,足有千人。也并不就是我一个人做了多么大的弘篇布局,多是世家门阀的掌权者依靠自身的能力,哪是我一介布衣草民能做得到的呢?王爷管中窥豹,多虑了。” “王爷,你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至关重要,“尹辗站在谁的哪边?” 欲要其亡,先令其狂,这道理他不会不懂。当年殷家如此,如今张灵诲亦如此。 谌辛焕沉寂一瞬后,“若他挡路,你有信心除掉他吗?” 我心往下沉,“比起除掉他,王爷不觉得拉拢的希望更大吗?” “若拉不拢呢?”他立即问,“若他执意反对我称帝,难道就此停手吗?” 呼吸停滞数息,棋子从手间掉落。 - 谌辛焕要的兵权,帮他拿到了。但他要的天下,还早得很。 尹辗是实际摄政的权臣,他想让谁做君主,占了极大的话语权。 谌辛焕韬光养晦,对他避之不及。尹辗手段阴狠,在他的存在下,谌辛焕形成鲜明对比,反衬出他的无害。但谌辛焕,能安安稳稳在玦中立足,绝不可小觑。 他做表面的仁君,内里是否贤明尚未可知,但是和和气气已装了十多年,不介意继续装下去,甚至不能再称之为伪装,是他长在外面的皮肉,皮肉之下,皆是伤疤。 十年前,睿顼王妃肤白貌美,倾城之颜,因谌辛焕常年打仗不在玦中,被皇帝频频召入宫强幸,不堪其辱自缢,幼子被迁怒之下赐死陪葬,等他回玦归兵解甲时只剩几具尸骨几具棺椁。若不乖乖归还兵权,恐受连累的还有王妃一家,自家姑侄外婿。后传睿顼王五内俱伤,一病不起。如此,隐忍了十年。 他不可能没有培植死士,而培养死士,无非几点。一是选人,孤儿或重病者,于他们有救命之恩,能保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