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罗汉脚醒来之后,都会立刻向苏泽求饶。 不过这帮家伙打伤了长宁卫众人,苏泽又怎么能轻易放过他们。 于是苏泽请来家老阿公,和他们约定开荒山边的荒地,一人开荒出五亩荒地后才能放他们自由。 别的罗汉脚每天都认真的开荒,唯独这个熊五干一会儿农活就嚷嚷着要休息,还总是在苏泽面前晃悠。 没想到这熊五又一大早晃到了家庙来,但是看到熊五那张刀疤脸,苏泽猛然问道: “熊五,你知道鬼市吗?” “当然知道。” “那你知道鬼市那个卖盐的吗?” 熊五眼睛一转问道:“小相公要知道些什么?” “你知道什么?” “县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我熊五都认识,凡是混下九流的,我都能说得上话。” 苏泽面不改色的说道:“你现在是长宁卫的俘虏。” 熊五只是嬉皮笑脸的说道:“我只有一个要求。” 苏泽皱着眉头问道:“你且说说看。” “只是想追随小相公。” “你为何要追随我?你没看到我自己都吃不饱饭吗?” 熊五摇头说道:“去年有算命的给我批命,说今年能遇到一生的贵人,想必就要应在小相公您身上了。” 苏泽对于自己的魅力还是有逼数的,他可不认为自己虎躯一震,就能收熊五这样的江湖大豪做小弟。 熊五赖在长宁卫,怕是有什么居心。 不过现在苏泽正需要他的情报,于是虚以为蛇的说道:“你且先说说这个售盐的来路。” 熊五嘻嘻一笑说道: “这鬼市卖盐那人名叫朱七,曾是附近莆田盐场的灶户。” 果然是灶户,所以能拿出莆田盐场的官盐。 “曾经是灶户?难道现在不是灶户了?” 按照老朱家的规矩,一旦成了某种户籍,那子子孙孙就都是这个户籍。 灶户就是煮盐的盐工,难不成他一个灶户还能脱籍的? 熊五继续说道:“是啊,如今这朱七带领着一群灶户,在海上做起了倭寇。” 果然是倭寇,苏泽叹息一声,自己都穿越这么久了,也该遇到倭寇了。 “那朱七是被倭寇裹挟,还是自己做的倭寇?” 熊五笑了一声说道:“这熊某可说不准,还请小相公听完自己分辨。” 熊五也不卖关子,直接说道: “这朱七原本是莆田盐场的灶户,虽然说日子过的紧巴巴的,但是也没想做倭寇。” “但是莆田盐场去年糟了灾,被一伙倭寇劫了。” 苏泽疑惑的问道:“东南各省被倭寇抢劫不是正常的吗?就因为倭寇抢劫就去落草为寇了?” 熊五轻笑了一声说道:“小相公听我慢慢道来,这盐场被劫也是常事,只可惜这莆田盐场被劫的不是时候。” “去年福建市舶司镇守太监曹公公刚刚到任,手里拿了从朝廷请的两千盐引,要到莆田盐场提盐,那时候莆田盐场称盐引壅滞,拿不出两千引的盐,可一个月后莆田盐场就被劫了一千引的盐。” 这下子苏泽立刻明白了。 请引,明朝很多太监和皇帝幸臣外放地方前,都会向皇帝请盐引,这盐引就是提盐的提货单,这些宠宦幸臣到任之后,就会到盐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