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苏泽只是不停的喝茶,于宗远说道:“苏兄,别忙着喝茶,我可是愁死了。” “于兄为何发愁啊?” 于宗远看了看茶摊附近没有人,这才低声说道:“还不是那御史清军的事情。” 苏泽装作糊涂的说道:“上次于兄不是说没问题了吗?” 于宗远长叹一声说道:“苏兄在长宁卫,不知道最近县里的情势。” “原本派往福州城,协助御史清军的户房徐书吏和我家相熟,有他周旋这次清军就能平安过去了。” “可没想到徐书吏当日出城,就遭了意外。” “意外?”苏泽装作无辜的问道。 于宗远再次压低声音说道:“据说是遭了倭寇,不过知县老爷封锁了消息,对外只说是徐书吏急病死的。” 苏泽连忙装作惊讶的捂嘴。 于宗远叹息说道:“这县城外就有倭寇,如今南平城内人心不安,偏偏爹这时候派往去福州城。” 于宗远像是溺水的人看到救命稻草,对着苏泽说道:“苏兄,能帮我算算这次去福州城,我在家借口生病拖了几日,终于等到了伱进城的日子,才赶在今日出发,就想问问你是吉是凶吗?” 苏泽也是无语了,都知道事关于家富贵,这于宗远还磨磨蹭蹭到今天才启程,就为了找苏泽算一卦。 就这样他们于家还能世代承袭正三品的都指挥使,林家老百户那样英勇殉国的这辈子只能是百户。 也难怪鹿大王麾下一千真倭,就能吓得整个福建不宁。 不过于宗远主动送上门来,正是打探消息的好机会,苏泽装模作样的掐指算了算说道: “于兄,这徐书吏和你家牵涉极深啊。” 于宗远一惊,徐士盛虽然和于家关系密切,但是于宗远是在徐士盛死了之后,父亲发了好大的一通火,才知道徐士盛在父亲心中地位竟然这么高。 苏泽只是掐指一算,就算到了徐士盛和于家的关系,于宗远更是相信苏泽是真的“道行”的。 苏泽又说道:“徐书吏的死,也连累了你家的气运,你这次去福州城,怕是得不到想要的结果了。” 于宗远连忙祈求说道:“苏兄救我!我为了等你拖了几日才出发,要是差事再出了差错,怕是要被我爹打死了!” 苏泽摸着茶碗说道:“怕是贵府要破财消灾了。” 听到破财消灾,于宗远反而淡定了,不就是花银子吗! 反正目前于家的产业也和自己没有一分钱关系,只要能办成事情,多花点银子算什么! 于宗远突然又有了别的心思,万一诅咒不死兄长,是不是可以乘机从中再赚上一笔,给自己分家后多攒一笔本钱? 于宗远郑重对苏泽一拜,又掏出一个包裹塞进苏泽怀里说道: “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苏兄等我从福州城回来,再在邀月楼设宴请你!” 说完这些,于宗远立刻走出茶摊,坐上马车向这福州城匆匆而去。 苏泽打开包裹,又是一枚二十两的束腰银,只能感慨这位于二公子真的是爆金币的好“npc”。 苏泽此时真心希望,延平卫于家能撑过这次清军,这么好骗的冤大头可是不多的。 进了南平县城,果然城内的气氛比上次紧张了不少。 行商们都行色匆匆,平日里在城门口抽税的税吏和讹诈客商的城门守军,此时都没了搞钱的心思,倒是加紧了对路引的盘查。 好不容易排了长队进了城,原本热闹的城门前大街上没了往日的热闹,那些聚集在这里的罗汉脚们都不见了踪影。 苏泽不知道这些罗汉脚们都成了香饽饽,不仅县衙的壮班拉丁,让他们披上衣服成了差役。 城内的大户也都拉拢这些罗汉脚,请他们看家护院。 特别是那些城外有庄子的地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