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二楼,走到尽头的总经理办公室时,雕花的原木色房门大开着,林家富笑吟吟地站在门口。 林仙鹤停住脚步,打量着有段时间不见的父亲。 林家富今年48岁,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大了四五岁,年轻时候受的苦累太大,过了这些年养尊处优的好生活也没调理过来。 平心而论,他的外形相当不错,浓眉大眼、鼻梁高挺,土生土长的晋省农村人,长得却有六七分像港城明星尊龙,将近一米八的大高个儿,将一众同龄人都比了下去。 林家富能发展成现在这样,很大程度上得益于这出色的相貌。 只是近些年来对酒色过分关注,让他稀疏了头发,耷了眼皮,浊了眼球,脸上的肉也松弛了,后背微驼,啤酒肚高挺,不复往日的英俊,却在腰间金光闪闪的“h”型腰带扣映衬下,增添了许多的富贵气。隔着纯皮的手机套,一大串钥匙在腰带上晃来晃去,其中最醒目的,是一枚奔驰轿车钥匙。 “这么看着你爹做甚?不认识了?啥时候回来的嘛,也不跟我说一声。” 林家富一开口,就是浓浓的本地方言,侧身让开门,请林仙鹤进来。 林仙鹤目光故意在林家富身上又扫了眼,才走进来,说:“是有点不认识你了,感觉你又见老了,左脸写着酒,右脸写着色。年纪大了,越来越不知道节制了!” 林家富摸摸泛红的鼻头,有些尴尬地说:“你这妮子,一见面就教训你爹,有这么跟爸爸说话的吗?臊不臊?” 林仙鹤进了屋,径自走到宽大实木办公桌对面的豪华沙发椅坐下,眼睛掠过粤省十二泳装美女的台历牌,看了下今天的日期,1999年10月20号,星期三,又看了看穿着清凉的美女,顺手拿起桌面上的一根钢笔在手指头上转了一圈,落入掌心,入手冰凉凉的,很沉,拧开笔盖,露出金灿灿的笔尖,林仙鹤扯扯嘴角,将笔盖拧上,说道: “我们练武的,都是江湖儿女,讲究的是有话直说、不拘小节。再说了,你都不害臊,我有什么可臊的,要是臊也是替你害臊。对了,门口那个怎么回事?又是从哪个按摩房、洗头房捡回来的,一副要给我当妈的样子。” 林家富鼻头被他擦得更红,干干地笑了两声,也不生气,“说啥呢,那就是个普通员工!” 林仙鹤:“你猜我信吗?” “这有啥不信的嘛,我这么大个公司连个前台都没有,让人笑话。” 这栋小楼是县工商局的旧楼,盖了新楼搬走后,面向社会出售,因为地段好,被林家富买了下来。 他绝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矿上的办公室,这边算作是个总部,员工不多,一层做办公室用,二层是他的私人空间,被装修改造了一番,有卧室,有麻将房,有ktv房,有酒吧,他经常跟本市本县的老板们在这里喝酒搓麻,交流行业信息,当然,也少不了有美女作陪。 这些,自然不是能让林仙鹤知道的,怕她再说些不中听的话,林家富连忙去靠着墙的冰箱里拿出一罐玻璃瓶的黄梨汁,放到林仙鹤面前,笑眯眯,带着讨好的语气说:“你小时候最爱喝的,我批了一箱,就准备着你过来的时候喝。” 林仙鹤接过,两指微动拧开盖子,喝了一口,酸酸甜甜,但好似并不是记忆中的味道。她将黄梨汁放下,打量着这间宽大的办公室。 这是原本的局长办公室,装修了一番后,金碧辉煌的,充满欧洲风情。 林仙鹤是第二次过来,发现屋子中多了不少物件,比如墙面上供奉着的瓷质武财神赵公明像,财神爷笑容可掬,衣饰鲜艳华美,塑像前面供奉着香炉、水果,香炉内有香灰,水果新鲜饱满,看得出供奉之人颇为虔诚。 林仙鹤打量的同时,顺手拿起那只钢笔,在手里头转着玩,像是孙悟空舞动着金箍棒一般,让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林家富眼珠子跟随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