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敬我奶,给买件衣服、营养品什么的。你帮他养老婆、孩子,还得出钱供他在外面花天酒地、养女人!他可是有家室,有孩子的人,你这样可不是心疼他,而是在纵容犯罪!” 这些话,从昨天晚上听林一鸣讲了心中的苦恼后,她就开始琢磨了。要是可以的话,她真想直接上手把林家贵给揍一顿才解气,可没有比较好的理由,林家贵毕竟是她亲二叔,他是对不起老婆孩子,可没对不起她林仙鹤,她不可能说是给堂弟撑腰,就把他爸给揍一顿。 但是,不让林家贵受到点惩罚,她又不甘心,于是想来想去,决定挑拨一下,在林家富这里,给他上点眼药。 林家贵的依仗是林家富,他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大哥给予的,如果林家富不再支援他,不过还是个乡下窑洞里忙时种地,闲时下矿的穷光蛋,整天为吃喝奔忙,哪儿还会生出花花肠子,嫌弃发妻? 只可惜她从来没做过挑拨、告黑状的事儿,没啥经验,语言组织能力不行,口才也不好。每当这个时候,她就会感慨,没文化真是处处受限。反反复复想了好久,才把这些词儿想好。 林家富的脸色显而易见地沉下来,沉默着没有说话。他这个弟弟,是从小跟他一起过苦日子长起来的,自己发财了,对这个弟弟就产生了补偿性的心理,意愿纵容他去享以前没有享过的福。 林仙鹤再接再厉:“他都四十来岁了,又不是赚不了钱的老人小孩。再说,你对他这么好,我也没觉出他对你多好。要我说,你供着我二叔胡天胡地,还不如把那些钱给了一鸣,那孩子有良心,又聪明,将来肯定有出息。” 林家富其实对自家弟弟也是不满的,林仙鹤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林家贵这个做二叔的却一面都没露,这可是自己唯一的女儿,他不给林仙鹤面子,就是不给他面子。 他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说:“你个小女娃子,管的倒是宽,大人的事情,你们小孩子别管。” 林仙鹤:“这会儿说我是小女娃?昨天还说我能嫁人了呢!” 林家富笑了,半开玩笑着说:“你要能给我找回个韩家姑爷那样的女婿来,我就啥都听你的。” 虽然被林家富含混过去了,但林仙鹤觉得自己刚刚那番话应该是起了作用的,林家富这人有点老封建,林家贵毕竟是叔叔辈的,就是对他产生了不满,也不会在林仙鹤这个小辈面说说的。 林仙鹤也跟他开玩笑:“我可记在心里头了,到时候你可别耍赖。” 两人又闲聊几句,列车员过来,提示说车门快要关闭了,林家富只好下车,隔着窗户叮嘱:“有事儿就给爸爸打电话,别一个人扛,你那些师兄弟们到底年轻,爸爸经历的事儿多,能帮你拿主意。” “我知道了,爸你回去吧。”林仙鹤跟他摆手,他不肯走,林仙鹤又使劲儿摆了摆,林家富这才慢悠悠地带着司机上了车,缓慢地从站里开出去。 林仙鹤盯着车子的背影,直到隐没在黑暗中消失不见,心里头忽然酸酸的。 她这个人,用奶奶的话说就是不恋家。从8岁那年离开家去豫南省上武校,就习惯了分开,每年只回来两次,寒假一次,暑假一次,开始是兴奋的,但待时间长了,就觉得无聊了,想回学校去。所以,每次从家里离开,都有种笼中鸟即将放归大自然之感,光顾着向往了,哪儿还会有和亲人分开的不舍? 这次回来,不知道是因为看见林家富老了不少,还是因为他爽快地就给出了一百万,令她竟然有了这种情绪。 她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快就被别的事情转移了注意力。 她帮着对面上铺的小姑娘将行李举到床边行李架上,自己两只胳膊抓在上铺栏杆上,稍微一用力,就轻盈地跳了上去。 转回头,正看见那个小姑娘瞪大的双眼,她朝着对方一笑,打了个哈欠,就躺在床上,很快进入了梦乡,等再醒来时,是被列车员叫醒的,提醒她下一站就是终点站,燕市站,给她换了票。 她起来收拾东西,洗脸刷牙,看着火车驶入燕市,看着眼熟的风景,忽然有种与以往不同的感觉。买下那套三层小楼后,自己在这个城市就有了资产,有种到了自己的地盘、落地生根的踏实之感。 第6章 燕市 燕市火车站出站口。 林仙鹤远远就看见了像一座铁塔一般矗立着的师兄张臣。 周围都是拥拥吵吵、挤来挤去的人潮,唯独他身边,空出个十来厘米的真空地带,来往人们经过时,都小心翼翼,唯恐一不小心,碰到他身上,被暴打一顿。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