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些日子以来的温顺全都是假的?」 他气得一把将她摁回床榻,压制在身下,厉声喝斥,「我不准!听见了没有?你的夫君是我,不是傅淮宸!不是!」 淡玉狠狠咬了他手臂,外加往他命根子一踹,疼得段驍战倏地松开了束缚。 原本抱着喻之来见乾娘的陆欣,还未进门,就与哭着跑出来的淡玉擦身而过。 随后段驍战从屋里追了出来,陆欣放心不下,将喻之託付给陪同而来的乳母,一人独自小跑着跟了过去。 「婉婉!别跑啊,你还怀着身孕!」段驍战又急又恼的追在后头大喊。 都怪他太沉不住气吼了她,祖宗啊!请保佑别出什么差池。 可偏偏担忧什么来什么,眼看要被他追上的淡玉,踩上石阶的脚忽地一滑,重重往前跌扑,腹部不偏不倚撞击石阶,一阵剧烈疼痛袭来,腿间一股暖流迅速从体内流淌而出,裙摆一眨眼染了一片鲜红。 她痛不欲生的抚着腹部,看着下身裙摆血跡斑斑,意识到腹中胎儿唯恐不保,她慌了,失声痛哭,「啊……孩子……我的孩子……」 这场意外来的措手不及,段驍战叁步并作两步衝至她身侧,可惜一切为时已晚,一地怵目惊心的红,让他一个经过多少大风大浪无惧一切的男子,此刻却惊慌的像个黄口小儿慌张哭吼,「快来人啊!快去拦下大夫的马车!快啊!」 在他怀中的淡玉疼得晕了过去。 「婉婉、婉婉!你醒醒啊婉婉!啊——」段驍战悲痛又自责的仰天大哭。 ? 叁日后。 奉旨至边疆地区征战的傅淮宸,日夜快马加鞭,凯旋归朝,甫回都面圣,便自请即刻调兵上山,剷除山寨馀孽。 圣上为此还对他十分讚赏,可此举,不过是傅淮宸假公济私的幌子;找回淡玉才是他眼下认为最必要的事,这也是他得以日日在沙场上坚持,奋勇杀敌的抚慰剂。 大批兵马浩浩荡荡往雷风寨去。 早在未回都前,便已命线人探好了路,原本要叁五日的路程,仅仅用了二日便抵达了雷风寨所属的山头,但傅淮宸着实低估了雷征高深莫测的实力。 身为一寨之主,若无此般实力,当初朝廷下令剿匪时,全寨很可能早已被屠戮殆尽。 雷风寨之所以能在山匪界中立足多年,靠得便是如他深思熟虑、足智多谋的歷代寨主来维持。 寨口各处防范严谨,四处皆有埋伏,还未攻进寨里,就有数名士兵遇袭丧命。 傅淮宸带兵围剿的消息,很快经由寨口查哨的侍卫速速前来回稟。 「报——」 「稟报寨主,永平侯的兵马已近雷风寨范围,还请寨主速速谋划战略!」 「召集我寨所有人马,兵分叁路,务必守住叁个寨口,以利剩馀的寨民顺利逃离。」 养兵千日,用在一时。与朝廷的抗衡一触即发。 雷征老谋深算,早就料想会有这一日的来临,在此前已去信豫州老乡,打点接应事宜。 豫州百姓安居乐业,物產丰饶,他们可以在那改名换姓重啟新的人生。 「贤弟你也快带着夫人离开吧!这里有我和其他弟兄在便可。」雷征催促着段驍战离开,他知晓来者奉旨剷除山寨馀孽,对方还是屡屡立下战功,赫赫有名的永定侯——傅淮宸,此战一旦展开,难免是场腥风血雨。 马车上的段驍战深知傅淮宸是衝着淡玉来的,他无论如何都得留下来一起对抗,「雷兄,此事因我而起,要不是愚弟坚持将内人从侯府接回雷风寨,今日他也不会借围剿之意杀来,是我连累了雷兄和整个雷风寨,我怎可临阵脱逃?」 「这事怪不得贤弟,朝廷原就欲将各山寨赶尽杀绝,为兄也老早就知道会有被攻寨的一天,带着夫人快走吧!而我身为雷风寨当家寨主,就算死,也是战死在自己的地盘上!」他不顾段驍战愿不愿意,朝前头驾马的小廝吆喝道:「走啊!快带段寨主离开!」 韁绳一甩,马驹即刻奔驰而去。 车厢内,淡玉虚弱的斜靠在陆欣肩上,尚未明白发生何事,人就已身处马车上,她声如蚊蚋问道:「姐姐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