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李然的答案并没有如她所愿,但好在她是也有些心理准备的。 原来,今日白天,突然在城中出现的太子野,乃是李然让孙武去找来太子原先身边的侍卫所假扮的。 值得一提的是,在这一时代,但凡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大抵都会找与自己样貌相似之人以为随身的侍卫。 但假扮太子野显然并不是李然的全部计划,接下来的事才是关键。 “是嘛……他终究还是死了……” “那……那如果季氏一旦知道太子野是别人假扮的,姨夫岂不是……” 祭乐突然意识到,这很可能是一招险棋。万一失败的话,叔孙一族只怕是要万劫不复的! 一旦让季孙宿发现了假太子的破绽,肯定会顺水推舟将这顶冒充太子的罪名扣在他头上,到时候叔孙豹又岂有不死的道理? “现在我们也只能赌上一赌了。” “现如今距事发也不过就三个时辰,想那季氏亦是情况不明的!如果我们趁此机会浑水摸鱼,或许便可将叔孙大夫给救出来!非但如此,甚至还可以再反将季氏一军!” 这是李然的想法,也是他的计划。 太子若是没死,这对季氏而言乃是最为不能接受的。因此,也是他们最有可能上钩的地方。 如此一来,他们便可顺藤摸瓜,查清楚太子被刺的真相。届时便可彻底还叔孙氏一个清白,同时给与季氏以沉重打击。 当然,这是最理想的状态,此时假太子尚未回到鲁宫。季氏下一步的动作到底会如何,李然还不全然清楚,他如今也只能是静观其变。 此事风险之大,李然自是清楚明白的。他能在公子稠的面前显得胸有成竹,且态度坚决。但是,当他冷静下来后,当他回想自己从洛邑到曲阜所遇到的人和事,当他想起之前的起太子晋,那种无力感便会顿时涌上心头。 “主公!好消息!” 孙骤从外面急匆匆跑了进来。 李然起身,双眼微眯严肃不已的看着他道: “情况如何?” “季孙宿刚刚离开家宅前往鲁宫,现在城中百姓都听说了乃是季氏意欲刺杀太子,我们散布的消息很有成效!” 孙骤说完,满脸兴奋。 可李然微微摇头道: “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骤,你去继续找人监视季氏宅邸,特别是季孙意如,我现在要知道他的一举一动。” “另外,祭姑娘……有件事需要你的帮忙。” 他本不想将祭乐也牵扯进来,可如今看来,现在能够帮他完成这个计划的,只有祭乐了。 祭乐一听“帮忙”二字,瞬间不乐意了,小嘴嘟囔着道: “什么嘛,好歹我也是太子的朋友好吧!他的事便是我的事,这如何算得帮忙?……” 说完,她还小心翼翼的瞥了瞥李然,似乎在担心李然因为她的顽皮而生气。 “对不起,确是在下多虑了……” “现在我们同坐一条船,帮忙什么的,我以后便不再说了。” 李然也知自己用词错误,当即改口道: “季孙宿既然已经去了鲁宫,那么假太子很可能也已经被接回去了。到时候叔孙大夫肯定也会被暂时放出来要求对质,所以我需要……” 他在祭乐的耳边说了几句,祭乐闻声顿时脸色大变,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李然道: “啊?真的要这样嘛?” 她没想到李然的计划如此生猛。 谁知李然却是十分坚定的回道: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这个计划虽然凶险,可若是成功,那便能彻底扭转局势。更何况,现如今也已是退无可退,李然无论如何也要试一试。 祭乐当然也知道这一点,听罢露出思索之色,旋即微微点头。 于是她与孙骤同时出门去执行李然的计划,而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李然的眼睛里闪过一道凌厉的光芒。 真正的战斗马上就要到来了,他支开祭乐与孙骤,自是想要让他们远离,避免杀身之祸。 正如刚才祭乐所言,这个计划一旦成功了,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但一旦失败,那他们在鲁国便再也呆不下去了。 太子之死,也再无人能够查清,叔孙豹身上的冤屈,也再无人能够洗脱。 这是一场豪赌,一场搏命豪赌! 他站起身来,远处的天空,层云尽染,好似火烧一般。 ……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