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意韩起已经收了礼,季孙宿这才放下心来。 到了晚间,鲁侯,季孙宿和李然一众在驻地商议着明日在会上可能遇到的情形。而鲁侯由于是即位不久,未必镇得住场面,恐到时候失了鲁国的颜面。 因此众人商议下来,便是“决议”由季孙大夫代君发言,君侯只负责最后的歃血环节即可。 鲁侯自然是一问三不知,一切都听季孙宿的。李然在此间也没什么发言的权力,说到底他只是一个客卿,此次能够跟随鲁侯出使晋国,全是因为叔孙豹“卧床不起”,所以众人说什么,那他也只能听什么。 商议好明日的对策以后,季孙宿又担心鲁侯会害怕,会兜不住。正要再假惺惺的宽慰一番,却不料,闻得帐外士卒传讯: “君上,晋大夫羊舌肸求见。” 这一声传讯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这大晚上的,羊舌肸忽的来访却是为何?! “羊舌肸?他来此做甚?” 对于羊舌肸这个人,季孙宿自是知道的。当初鲁侯即位,羊舌肸还来鲁国观过礼。而他作为晋国首卿,还带着季孙意如前去拜访过。 在他眼里,羊舌肸就是个刻板老套的守旧之人,守着周礼那一套死活不挪窝。 所以,屁股决定脑袋,他就一直不太喜欢羊舌肸。听闻他前来造访,当即微微皱眉,抬手示意将人带进来。 而李然则是静立于一旁,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事实上,今晚即将发生的一切,虽然都是他在背后运作着一切。但表面上,他今晚只是充当一个看客。而真正的主角乃是羊舌肸和季孙宿。 羊舌肸进来了,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进来了。 “啊,叔向大驾光临……” “免了吧。” 不待季孙宿把客套话说完,羊舌肸便是一声冷哼,打断了他。 只见羊舌肸面上满是冷色,进来之后,也未曾向鲁侯见礼,双手背在身后,微微仰头,一副傲然之色。 季孙宿闻声一怔,心道:这老家伙是吃了炮仗了还是吃错了什么药?怎么好像一脸的怒气没处撒似的? “羊舌肸,此乃我鲁国寡君所驻之所,大夫既是前来问候,却拒不向寡君问礼,这是如何的说法?” “哼!季孙宿!你也配与老夫论礼?” 这边季孙宿的话音刚落,羊舌肸便毫不迟疑的反击道。 接着,只见羊舌肸目光一沉,脸上神色顿时阴暗了下来。 “宋盟有誓,诸侯各国共推晋楚,平息战乱,各诸侯国之间不得随意开战,如非必要,则视有违盟约!” “你鲁国在此期间,多略莒,邾两国,更是强占他国城邑,霸占田亩,在你鲁国眼中还有没有我们晋国这个盟主?!” 羊舌肸一番怒喝,饶是季孙宿也被狠狠一惊,急忙思索对策。 可羊舌肸却不给他机会,仍是义愤填膺给的道: “而今莒,邾两国国君已将此事上报给了寡君,他们两国国君此次前来与会,为的便是从你鲁国手中取回属地。听闻他们出兵收回属地之时,却还遭到你们鲁国的强烈抵抗,可有此事?” “呃……此事……” “究竟有没有这一回事!” 羊舌肸见季孙宿还欲搪塞,当即再度吼道。 季孙宿被这吼声吓了一跳,急忙点头: “是是……是有这么一回事……但叔向有所不知啊……我季氏出兵完全是因为……” “无论你因为什么!强占人家城邑便是违背宋盟的约定!” “耻辱!鲁国简直是诸侯国中的耻辱!” 羊舌肸的脸上充满了愤慨。 鲁侯听到这话,当即轻轻将目光转向了李然。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