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将这个难题扔给了祭先,通过祭先对自己的“安排”来达到婉拒子产的效果。 而祭先也正是因为看穿了李然的这一用意,故此才让李然暂时先安顿下来,休息一番,日后再做打算。 意思也很明显:你先别急着搞事情,听上头安排便是。 “此人思虑机敏纯熟,为人机敏。之前老夫也只是听闻,不曾亲见,今日亲眼得见,实是令人惊叹不已。” 祭先话音落下,厅内再度沉静无比。 按照他这话,李然已然可以称之为人精,年纪轻轻,人情世故却已经这般老练,简直令人是匪夷所思。 “宗主看人素来不差,宗主既如此看好此人,那此人看来定是有些能耐,还当真不可小觑了。既如此,我们莫不如结交于他,此人倘若能替我们去往鲁国信札一封,劝谏鲁侯重启贸易,修复我们与季氏的生意往来,对我们而言,又岂非好事一件?” 有族老提出此番建议,倒也是物尽其用之法。 谁知他这话刚一出口,祭先便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万万不可!此乃愚人之见!许不闻,‘义者,利之始也。’,季氏受难,乃其咎由自取。平丘之会上,公然冒犯晋侯,这岂不自作自受。” “若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一意与季氏来往,这非但是会得罪于鲁侯,而且这事万一为晋人所知,前来问责,我们又该当如何?” “我等虽为趋利,却更应避害才是!为眼前蝇虫小利而将自己置身于险境之中,绝不可取!” “更何况,你以为李然此人当真这般容易受人指使?且不言他与季氏的恩怨,便只说此人的城府,想要拿捏住他,若非等闲,谁人又能够驾驭得了?” “鲁国的叔孙豹如何?晋国的羊舌肸如何?我郑国的子产大夫又如何?” 在祭先看来,利用李然乃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别说他们,眼下便是他自己也不敢如此想法。 这种人,以为外援尚可,可若想要驾驭得住,恐怕并不简单。 “都下去吧。” “切记,谁也不准前去叨扰此人。” 众人闻声便要尽数退去,忽然,祭先又忽的一使唤: “慢!” 众人回首,静待宗主示下。 而祭先又不无关照的多嘱托了一句: “切记!更不准私下与季氏往来!” 祭先的语气,不容置疑。 众人闻声当即点头称是,唯独竖牛,一言不发。 待得众人走后,祭先这才将目光转向了祭乐。 “说说吧,怎么想的。” 祭先以手支额,显得有些疲累。 然而待到祭乐开口的一刻,他就又瞬间清醒了过来。 “女儿……女儿要嫁给子明君!” “什……什么?!” 饶是祭先见惯了大风大浪,此刻听得自己最疼爱的小女儿所言,也不由得是一脸黑线,不由狠狠一惊。 于是祭乐十分“天真”的,一字一句的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 “我要嫁给李子明!” 下一刻,祭先就怂了。 “乐儿啊,这件事可不是嘴上说说的,那可是你的终生大事啊!” “那李然有什么好的?虽说有些本事,可都是些搅弄阴谋诡计的本事,大丈夫生于世,顶天立地,敢作敢当!只会用些阴谋诡计,却站不到台前,终究是成不了大事的!”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