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刚才子产的这一番话,其实也是别有深意的。 他言道李然既然心系黎民,便要争取上游,谋实权而利百姓。 这话听上去乃是劝李然更进一步,而子产或许也可能的确是如此作想的。 可他李然聪明绝顶,又岂能不知这“喧宾夺主”的道理? 要知道权力这东西,乃是这世上最能摄人心魄的东西,任何沾染权力之人都绝不会是表面上所看到的这般纯粹简单。 李然虽只沉浮数载,却也早已见惯了人们对权力欲罢不能的渴望,那种近乎于着魔似的竞逐,俨然已经成为一种病,是一种如跗骨之毒一般的病,恐怕这世上任何的药石都无法医治。 再加之李然记忆之中所承载着的五千年积淀,对于此道,他可谓再是暗熟不过。 果然,子产听得李然所言很是高兴,欣慰之色更甚。 “唔……寄情山水,人生快意。哎,若得天下安定,世人谁又不想如此?” “子明啊,不过现在可还不是寄情山水的时候,你我可都是任重而道远啊。须得多加努力才行。” 郑国之路,任重而道远。 他知道,仅凭他一个人的力量,只怕是很那去完成像“天下安定”这样如此宏大的愿景的。 于是,他选择了李然作为他的左膀右臂,一个可能比他更懂得如何治理百姓,更具圣心的人。 而这或许就是古人所谓的“用师者王,用友者霸”的道理吧。 “诺,然谨遵大夫教诲!” 李然这一声“诺”便算是应承了下来了,既然已经踏上了郑国的仕途,那便就此好好施展他的才能吧! 二人随后又聊了一阵,而聊着聊着,自然而然的便又聊到了此次投毒事件的幕后之人的身上。 “现下可以确定的是,伯石大夫与子皙大夫是于暗中勾结的,一个在暗中投毒掀起风波,一个在朝堂之上引导百官之意。为的便是彻底要将郑邑变成一座孤城,届时民怨四起,从而令大夫之声威受损。届时大夫亦或是心甘情愿,又亦或是再采用些非常之手段,迫使大夫让出这执政卿之位!” “此二子居心叵测,着实可恨,若是大夫只一味避让,恐怕是后患无穷啊。” 随着此次投毒之事已经慢慢落下了帷幕,但关于如何处置这两个藏于幕后的黑手,子产却始终没有一个明确的计划。 当然,李然也知道这两个人在郑国,就如同鲁国的季氏一般。可鲁国活生生的例子就在眼前放着,若是不痛定思痛,拔除这颗毒瘤,那郑国的未来便可谓是十分的令人堪忧。 之前他与子产都是一个想法,想要等到事件平静了以后再做决断。 而如今时候已到。 “避让他们?” “呵呵,子明啊,你把本卿也未免想得是太过于宽仁了。” 子产的话音落下,脸上一片凛然。 第一百一十章 受国之垢 要说起郑国的“七穆”,几十年来了,明争暗斗其实也并不少。事实上,任何一个诸侯国,国内的明争暗斗都同样是此起彼伏的,从未断绝过。 但要放在以前,不管是“西宫之难”也好,亦或是“伯有之乱”也罢,都或是表现得更为直接了当,或是表现得更为“有理有节”。但像如今这般凶狠歹毒的,却还是头一遭。 子产能够容人,但并不代表他能放任这样的政敌继续对他产生威胁。 “此事只本卿与当国商议即可,子明你便不要参与其中了。”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