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本卿自作得这执政之位,便只求一心为国,从未有过半点徇私!” “与会之弊如此明显,丰段你却这般执意前往,恐怕你这才是那个要置我郑国于水火之中的人吧!” 子产一时气急败坏,竟也是直接争锋相对起来,丝毫不让。 这一下,双方便算彻底摆下骂阵来了。 亲楚的这一边,驷黑也丝毫不给子产这个执政卿面子,他虽并非六名正卿之一,但却也是出言不逊,言词格外锋利。 “哼!想我郑国上下,一心为国者又岂止你子产一人?!” “此番拒绝楚盟,便是背信弃义!你子产担不起这个责任!” 他这话要说起来也对,宋盟之约,天下弭兵,天下遵从,谁又敢是明着拒绝呢? “呵呵,我子产生来顶天立地,何来的责任担当不起?” 子产此时也说得急了,竟是直接一笑置之。 这时,一个一直站在子产身边的俊美年轻人忽的站了出来。 “诸位,强楚虽猛,然霸晋犹威,两边确实是都得罪不起,还请诸位都且冷静下来三思啊。” “子太叔?你懂什么?此间哪有你说话的份儿?” 年轻人话音刚落,驷黑便立即朝他投来了憎恶的目光。 这个被他称之为子太叔的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游氏一族的宗主——游吉。 游吉,游氏,名吉,字子太叔。 其实,要说起来,游吉虽然年纪不大,但人家好歹还是六正卿之一呢!虽是辈分低了一辈,可地位却并不比驷黑低。 “子皙大夫此言何意?此乃朝议,非一言之堂!子太叔他既然身为正卿,又如何还没有资格发表意见?” 子产当时就火了,当碍于驷黑的辈分,他这话也是不敢说得太重。 驷黑闻声,当即一道冷哼,便不再多言。 倒是一旁的丰段见状,不由又是冷冷一笑: “哼,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竟也跟着子产你一样,这般的不知好歹!” 游吉正要反驳,却不料一直未曾开腔的罕虎忽的“咳嗽”了一声。 “诸位争来争去,看来到底是没个大家都能满意的结论来。” “若是如此,咱们不如先去问问晋国的意见,如何?” 罕虎自是向着子产的。 可此事事关重大,他也不好明着偏袒子产,所以就道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而且,还是这件事的关键。 楚国既然要在虢地举行盟会,其实说到底,咱们参不参加那都是小事,晋国去不去那才是大事。 若是晋国也去了,那咱们还有什么好顾虑的呢? 若是晋国不去,那其他诸侯国也多数不会去。那咱们就跟着晋国走,不就可以了? 正如子产方才所言的那样:众怒难犯,专欲难成。届时楚国再想找人撒气,起码还得多掂量掂量才行。 “嗯,当国所言,甚是有理!” 子产第一个便在那里拱手称是。 “不过,前去晋国势必路过虢地,此番出使晋国,人数不宜太多,派谁去好呢?” 此时,原本素来最是与世无争的印段(字子石),也唯恐朝议的氛围再次陷入僵局。于是,立即是顺着罕虎的话头继续是装着往下询问。也就是他如此轻描淡写的一问,便算是彻底将此事给议定了下来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