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至虢地之会,下至熏隧盟会,然所为之事皆凭自天理良心,其心日月可鉴!” 李然显然也是有点生气了,这帮老东西事到如今了,尽还是一群戴着有色眼镜看旁人的主。 非但如此,竟还非要冠冕堂皇的给自己粉饰,着实是恶心之至! 而想他李然,自来到郑邑,入赘祭氏后,一切所为之事,皆可谓是问心无愧的! 而当祭先看得李然面颊上的神色是略显激动,知其毕竟还是年轻气盛,情绪已是有些上头了。于是,急忙出面打了个圆场。 “都安静些可好?!如此吵闹,成何体统?!” 闻得祭先一通呵斥,会场顿时是安静了下来。 而这,就是所谓家主的威信! 紧接着,只听祭先继续是力挺李然道: “子明所为之事,大家其实心中都是有目共睹的。若说子明他是怀有二心的?老夫便是第一个不信!” “此次子明所谓之‘子钱’,虽是令人一时难以理解,但明显也是着眼于家国大计的!想当年我们的先祖祭仲,辅佐我郑国五任国君,亦是为国为民,夙夜操劳!” “而今,我等既身为其子嗣,又岂能只光顾着自己的得失,而不顾家国大义呢?” 祭仲,春期第一权臣,也是祭氏门楣最为光辉的代表。 当祭先道出他的名字,再道出他的一生之所为,在场诸位族老一时间也都尽皆是默然不语了。 “子明且放宽心,老夫支持你!” “但此法终究还是颇有些风险,子明可先调用你手上的财力,届时老夫再出资一半,权且先试上一试!” 祭先选择了一个十分稳妥的办法,并没有让所有的祭氏族人都参与。 毕竟这件事在尚未看到成效之前,祭氏也不能当真是倾尽全力。 “宗主!” “宗主不……” “闭嘴!” 还有些族老意欲继续反对,却是被祭先给当场喝退。 李然深知祭先的谨慎,闻声当即躬身谢道: “诺,小婿拜谢岳父大人” …… 于是,子钱之法在得了祭先首肯之后,便开始紧罗密布的筹备起来了。 其实,要搞这个子钱之法,说到底也是没什么难的。因为子产在朝堂之上也已是放开了政策限制,所以,只要是有人肯入局一试,待得有人是尝到了甜头后,那么其他人也自然而然的,都一起跟着一起入局。 当然,由于一切都还尚处于摸索阶段,因此具体的操作,仍是需要由李然亲自负责的。 由国家提供青苗,李然提供子钱,一场轰轰烈烈的新政改革,便在郑国拉开了序幕。 祭氏别院内,李然与祭乐正在核算各地子钱所需的具体数目,孙武则是从外面进来,脸上带着一丝喜悦。 “先生,有眉目了。” 之前李然一直在让孙武调查竖牛在祭氏内,以及郑邑内的同党。 因为竖牛逃奔鲁国,这些同党一直隐藏在地下,孙武始终调查不出个所以然。 然而,此次随着子钱一事一经推出后,孙武总算是有了一些新的线索。 “这是近段时间调查出来的名单。” “都是潜藏在我祭氏的内部之人!” 孙武当着祭乐的面径直是拿出了名单,也就意味着这件事李然根本没打算是瞒着祭乐。 而李然也十分爽快的将名单递给了祭乐,并让她先行过目。 可谁知祭乐看完名单,脸色顿时不太好看。 “怎么会有这么多人?”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孙武送来的名单上足有二十多人! 而且,这些人可都是在祭氏内部掌握着一方实业的! “可都查明了?” 她有些不敢相信。 “都已查明,他们而今与鲁国竖牛之间仍旧有着暗中的联系。更有甚者,于前些日子里,这里面有几个才派人去到鲁国与竖牛有过会面,叔孙大夫那边也已是传来了消息。” 说着说着,孙武又将叔孙豹传来的简牍卷宗是一并递给了李然。 李然打开看了一番,也随手递给了祭乐。 祭乐看完,顿时没好气的将书简一把合上,并甚是愤慨的在那言道: “孟兄所为之事,这些人可也都是有目共睹的,他们岂能再与他沆瀣一气?!” “当真是气煞了人啊!” 祭乐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