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此番子明你如今又替侨解了如此的危局。侨亦是由衷的感激啊……只不过,侨如今年岁已高,恐不久便要随子皮而去……子明的这一份恩情,侨怕是不能再报了……” 忽闻子产的这番言论,李然觉得此言不便在大庭广众之下言说。便立即是与围上来的众人告别,并是与子产一起来到其府邸。 两人又席地对坐,李然则先开口道: “大夫,如今郑国百废俱兴,一切还有赖大夫主持大局。大夫方才所言,实为不妥,大夫万万不可只因小挫而心灰意冷啊!” 子产轻轻摇了摇头。 “哎……侨如何不知郑国如今的局面?然而侨一人终究精力有限,侨如今已年逾花甲,日薄西山,能撑得一时便是一时吧!……只可惜子明你非为郑国上卿,无有这公族的身份。否则,侨倒也不必如此担忧……” 子产说着说着,不由得落下泪水,李然劝慰道: “大夫不必忧虑,郑国上下,有能者颇多,倒也并非无可用之人。譬如子太叔,他素与大夫交好,又为人宽厚,然以为当可大用!” 子产也想到了游吉,却显得是颇为担忧。 “子太叔素来与人为善,为政亦是以宽示人,乃郑国上下所周知的老好人。只不过……为政之人又岂能太过宽仁?子太叔若不能硬其心肠,无有一些雷霆手段,又如何能震得住这朝野上下的一众宵小呢?” “哎……先不提这些了。关于丰段和驷带之死,不知子明你有何见解?” 话锋一转,而李然其实对此也早有想法。 “然以为,此事需得作两手准备。一方面需官家及时给出一个说法,好让郑邑的各穆族大宗就此稳定下来,如果让这鬼魂之说再继续下去,对郑邑是有百害无一利的!” “另一方面,则是该调查出这幕后究竟是何人?虽然这幕后之人,似乎与我们无仇。但也应将此事调查清楚,以平息众人的愤意。另外,也可防止再有人利用此事兴风作浪!” “毕竟此事攸关百姓对于公家的信心,所以然以为务必要妥善处置!” 子产闻言,不禁是点了点头,说道: “嗯,既如此,那此案便交由子明你来处置吧。至于给宗族那边,侨也早有决断,就由子太叔出面,请示国君,赐公子嘉之子公孙泄和伯有之子良止,二人重新封为郑国的大夫!并恢复其公族的身份。以此来安抚众人之心!” 重新封赐伯有的后代良止为郑国大夫,这个举动其实所有人都能理解的。这无非就是为了“平息”伯有的鬼魂。(春秋时期,罪人的后代通常会被剥夺贵族身份。) 而子产之所以要同时再封公子嘉的后代公孙泄(公子嘉在这之前也是谋逆叛乱之人),这其实是表明了官家的一个态度: 即官家并非是因为惧怕鬼魂,而封赐伯有后裔的。这完全是出于官家念及以前公子嘉和良宵都是公族之后,且其先辈皆有功于社稷,故而重新恢复其后人的名望。 简单来说,就是既要给幕后之人一个交代,但是又不能就此认怂! 李然只略微做了一番考虑,便是知晓了子产此举的意义所在。也知道这大局由子产掌控定是不差,便只抱拳作揖回道: “既大夫已有决断,那然这去调查伯有鬼魂之事!希望能早日水落石出,以助大夫成事!” 两相言罢,李然出得子产大夫府邸,回到祭府。 祭氏遭此横变,祭先,祭罔,祭洵父子三人在这场大火中丧命,竖牛又回来这一通搅合,如今的祭氏也早已是今非昔比。 李然看到眼前的萧索之色,心中不由悲戚。 他命褚荡带人,去叶邑接祭乐母女,李然则是带着孙武和范蠡继续调查起了“伯有鬼魂”。 驷带先死,如今也已下葬,而丰段却还没有来得及入土,李然便立刻带人是直接来到丰府,查验丰段的死因。 李然将丰段的尸身看了个遍,因为此刻正值隆冬,这尸身周边也只放置了少许冰块便可保存。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