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王猛冷哼一声,直接是将其话语打断: “籍谈,你既为晋大夫,难道也要僭越我周宗之事吗?” 籍谈见周王猛竟是直接给他叩了这么大一顶帽子,他又哪里敢接,只跪拜在地急忙言道: “谈不敢……” “既如此,那籍卿便不必多言了!” 籍谈被呛了一下,只得怏怏退下。而随后,刘狄此刻又是出列道: “王上若是非得前往,臣等自是不敢阻拦,但为社稷,还望王上三思!让王上置于险地,实是我们身为臣子的罪责!” “孤心意已决,此举也正是为了我周宗之社稷着想!” 刘狄大脑急转,口中说道: “王上执意如此,那也需派兵护驾……” “派兵护驾可以,但不得近孤百米之内,否则孤若因此出现意外,你们更是难辞其咎!” 苌弘见周王猛终于是有点天子的样子,心中不禁暗喜。 “王上乃是怜悯苍生,为免创痍满目,民不聊生,甘愿冒此奇险,王上既为天子,天命攸归,吾等又岂有不支持之理?” 苌弘所言让在场的人一时间无法反驳。 而皋这时候也已经备好了马车,周王猛则亦是只带着皋一人,便前往赴约。 单旗眉头紧锁,看着远去的马车,就在这时,军中有一匹烈马挣脱缰绳,四下逃窜,士兵们纷纷上前抓捕,乱成一团,籍谈似有所指的说道: “单大人,这脱缰的马儿,究竟该如何处置?” 苌弘何等聪明,自是听出其中之意。 “籍大人这是何意?” 籍谈讪讪一笑: “太史大人多虑了,谈亦是由此景而发其问。只是……在下以为,这脱缰的马儿只怕是不能要了,仅此而已……” 周王猛今日突然行周天子之威,在单旗他们眼里,确实就如同脱缰的马儿,无法控制。既然是无法控制的马匹,那自是留不得的。 单旗也知道籍谈所言之意,却并没有接过话茬,只是说道: “呵呵,不足挂齿。眼下我等还是且多多关注王上的安危才是!” 单旗也派了两队人马,跟上周王猛,但也只待在其百步之外,不曾靠近。 周王猛来到那隆起之处,此时,王子朝则早已是带着褚荡正在那里等候。 兄弟二人久别重逢,情景倒亦感人。王子朝行至车前,亲自搀扶周王猛下车。 兄弟两的手握在一起,其实他二人此前在王宫内,关系一直都还算得不错。 两人年纪相差不大,年幼之时,还不懂得这般争权夺利,一起玩耍,待到稍稍长大些,又有太子寿在上,二人均无有这般夺权之心。 待到太子寿病逝,景王偏爱王子朝,周王猛倒也本无争心。也自觉是争不过兄长的,所以倒也一直是相安无事。 直到后来,景王薨逝,单旗和刘狄突然拥立周王猛,王子朝自是不服,这才导致了如今的局面。 “王弟多年不见,日渐消瘦了不少啊!这些年,弟弟没少吃苦头吧?” 王子朝的言语,倒是让周王猛心下也有些感动。 自父王薨逝,周王猛继位没多久,便被单旗带离洛邑,后来虽是杀了回来,但是自家的兄弟们也几乎死伤殆尽。这件事,对周王猛的打击也是非常的巨大。 单旗杀了他这么多的宗亲,周王猛对他自然也是怀恨在心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