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看起来倒还有些兴奋,看着外面渐渐暗下来的天色,不禁是喜形于色,又不无担心的言道: “也不知现在阿稠在做什么。” “想必正在用膳吧。好在这里的百姓们对他都还不错,想来鲁侯的起居应该也不至于太过艰难。” 祭乐闻言,不禁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这倒也是,只是……那季孙老贼实是歹毒,想必是绝不会这般轻易的放过他的!” “他们君臣之间,早已是不可调和的了,说是不死不休也不为过!乐儿,你也不必太过于忧心,待见到阿稠,为夫自会想办法将其平安送归鲁国的!” 祭乐思索一阵,却是说得一个心中所想,却又极不靠谱的想法来: “若是实在不成,我们便如光儿所言的,将他带回郑邑,索性弃了这鲁侯之位了,让他在郑国安度余生也就是了!” 李然闻之倒是不由一惊。 是啊,世人都只识得这国君之位乃是高高在上的,乃是尊崇无比的。却不知这份全天下风险程度最高的职业,究竟是有多么的难受。 古往今来,又有多少帝王是能真正做到顺心随意的呢? 只怕真的只是凤毛菱角。 即便是如晋文公这般的英主,说到底,都不得不是直接向本国的卿族低头。 所以要说这国君之位,说句实在的,根本就是人人欺瞒的冤大头了。 而祭乐的这句话,虽是极为朴素且合理的,但是乍一听上去,却又是显得那么的不靠谱。 为什么? 是的,这一国之君,一旦是当上了,那就是万般都由不得自己啦! 纵是再苦再难,也得是打掉了牙往肚里咽。谁让你就是这一国之君呢? “哎……若是真能如此,倒是真好……只是可惜啊……” 李然轻轻搂住祭乐,并是继续温和道: “乐儿放心,为夫会安排好的。” 眼看着天色已经黑透,是夜无月,幕色就宛如墨汁一般,铺洒天际,同时又笼罩着大地。 这时,仲由带着一个人是风尘仆仆的来到驿馆。 孔丘见了之后,便带着他来见李然,而李然此刻正在和祭乐一起,孔丘在门外禀道: “先生,子家大夫来了。” 子家羁,其后世谥号“懿伯”,后世人称子家懿伯。此人要说起来,倒亦算得是鲁侯稠后来所提拔重用的近臣,而且还是一名直臣。 当年鲁侯稠想要对季孙意如动手之时,也曾询问过此人,而他当时是极力反对的。他认为季氏必然是别有用心的,所以他当时是直截了当的说道: “奸臣们让君上侥幸行事,但此事若是不成,恐怕君上便再也没了回旋的余地。此事臣以为万万不可!没有把握的事情,君上便不该去做!季氏在鲁国根深蒂固,又哪里是能这么轻易拔去的?君上可一定要三思啊!” 然而,最终鲁侯稠还是受了季亥的蒙蔽,坚持要做这件事。便想要子家羁暂且退下,子家羁知道这是鲁侯稠对自己见疑,于是他当即是自证清白: “这等机密的事情君上既然已经告诉臣了,臣这时若是离开,万一走漏风声,臣纵是万死也难辞其咎,便让臣一直留在君侧吧!” 鲁侯稠见他虽是竭力反对自己,但又显得是这般的忠心,于是便答应了他的请求。 之后,鲁侯稠果然是中了季氏的奸计,被驱赶出了曲阜。而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