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然又不失时机的试要与他洗脑一番: “阳虎,上次你被擒时,我便问你,主君若贤又该当如何?若是不肖,又该如何?你当日不曾有过回答,不知今日可有了答案?” “家宰不敢过问国事,李子明,我知你巧舌如簧,你也莫要再来说我!” 阳虎一副毫无顾忌的模样,只顾是大口的啃着烧鸡。 这时,孔丘则亦是开口言道: “当年,南蒯反出季氏,曾亦有言道:‘家臣为君图,有人矣哉!’其意便是家臣并非不能言国事,而是要观其人。只不过,可惜南蒯并非其人,亦非其力所能及啊!” 阳虎侧目瞥了一眼一旁的孔丘,依旧是极为不屑的回道: “哼!孔仲尼,想你向来是以通儒自居。年轻不知礼之事倒也罢了,后来却是私会南蒯,蛊惑其反叛季氏,此等行为,难道也算得知礼吗?” 孔丘闻言,倒是一时间无话可说。主要是因为阳虎他此言也可谓是直击要害。 不可否认,就孔丘而言,他此前内心深处的确是极为矛盾的。 一方面,他当然希望借助家臣的势力实现“复礼”的理想。但另一方面,家臣叛主的行为,又的的确确是不符合礼义的。 阳虎见孔丘不言,知其自知理亏,不禁还有些自鸣得意。 “李子明,你们这是在白费功夫,阳某并非南蒯,如何会被轻易说服?阳某还是劝你们不必多言了。” 李然沉默了一阵: “既如此,那这次回去,若是再被我等击败,又该当如何?” “正所谓可一可二不可再三,阳某若是再被你们抓住,那也无颜面再苟活于世,唯有一死了之!” 阳虎说得如此信誓旦旦,却竟是一时惹得众人是哄堂大笑。 李然亦是不由嗤笑一声: “呵呵,此言差矣,兄台既为季氏家宰,素为季氏上下所倚重,若是白白在此丢了性命,岂不可惜?” 此时,更闻得一旁的孔丘,竟然也是煞有其事的吟唱起来: “饱食终日,无所用心,难矣哉!不有博弈者乎?为之,犹贤乎已!” 孔丘这一段唱辞的意思是:整天吃饱了饭,什么心思也不用,真太难了!不是还有下棋的游戏吗?干这个,也比闲着好啊! 其实,孔丘这是在暗点阳虎:明明可以有自己的想法,却甘愿成为一枚棋子,听命于季氏,整日里浑浑噩噩,无所事事。他明明是有成为棋手的才能,却为何不加入博弈当中呢? 这世上有太多的人以为自己是棋手,其实并没有那个能力,反倒是沦为棋子。而有的人,明明能有所作为,却甘愿成为一个棋子,无有上进之心。 阳虎听到他们的这一番话,倒是心中不由的一动。一边寻思着,一边是慢慢放下了手中的吃食,并将手边的一盏水酒是一饮而尽,并直接抹了抹嘴。 “走了!” 阳虎还是和上次一样,起身过后便是大摇大摆的离去。 见得阳虎大步而出,正巧韩不信进得门来,见得此状,不由是大步入内,并向李然是愤愤不平道: “这次放他离去,待其援兵一到,再想抓他,可就难了!” 李然见得韩不信,不由起身,却是成竹在胸,笑着朝韩不信是拱手一揖道: “然不曾在战局中出力,却是有劳了众将士,今日将阳虎这厮是二度纵去,白费了诸位将士的一番心血,李然心中甚是有愧。不过,然在此可向诸位保证,待再抓得此人,必是最后一次!” 听得李然既是如此说,韩不信虽是亦有怨言,却也不便再说。 第五百二十八章 公山不狃来援 阳虎再次得以放回,便再次整顿残兵后,又撤了三十里安营,以待季孙意如的援兵。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