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虎自顾自的将一盏酒一饮而尽。 “哎,所以……此事实属难办呐!” 公山不狃一边听着,一边是沉默了片刻,随后才不无劝慰的与他言道: “阳兄,家臣不敢言国事,你啊,考虑得未免是太多咯。” 阳虎眯了一下眼睛: “哦?子泄难道就不曾考虑过?” 公山不狃叹息道: “嗨,想得这些作甚?当今天下,礼乐崩坏,世人皆只求自保而已。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如今既是人人皆有近忧缠身,又何必再言其他?” 阳虎闻言,不由亦是自嘲一般的笑了笑,随后便是岔开了话题: “子泄兄,对于这一仗,不知你是有何见解?” 公山不狃盘算了一阵,随后说道: “之前确是有些妄言了。不狃也是初来乍到,于局势本就不甚明朗,或是姑且观望一阵再说不迟?” 阳虎不由是点了点头,而他对于自己的两度失利倒也并不忌讳: “阳某前番两次失利,皆是太过大意了。第一次乃是他们刚刚汇合之时,阳某本以为他们立足未稳,尚需磨合一阵,岂料他们竟是会选择突然出击,阳虎这才一时失手。而第二次,乃是阳某刚被放回之后,本想收拢残部再战,谁知竟再遭夜袭,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而且,此番敌将皆是不好对付,想那韩不信年轻气盛,孙武又则诡计多端。这倒也罢了,就连那田穰苴,竟也是老当益壮!所以,我二人此番万万不可轻敌啊!” 公山不狃闻言,则是点了点头: “通往郓邑的辙道只此一路,既如此,阳兄如今亦无需再分兵驻防别处。我便率领一军驻扎在前部,阳兄率大军按于后方!只待得城内粮尽水枯,国君自会离开郓邑,我们届时顺势拿下郓邑,便是大功一件啊!” 公山不狃的想法,倒是和阳虎先前的战术是不谋而合的。 “子泄兄高见,阳某其实原本也是这般作想的,既如此那就按此计行之!” 而阳虎在和公山不狃分开之后,有独自一人是站在帐外醒酒,他抬头望月,心中又是不禁问道: “天命……当真可逆?” 他想起了自己本是孟氏的旁支,而那孟孙何忌无有寸功,若不是这嫡系的身世,又有何能耐立于庙堂之上? 而他自己终日含辛茹苦,替季氏是鞍前马后,尽干得这些个脏活累活。 虽说也算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但说到底终究还是个下人的身份,更入不得朝堂半步。 而当他在孟孙何忌、叔孙不敢这些庸人面前,也始终是要低人一头。 这公平吗? 阳虎一阵天马行空的思索着,并是一直思索着李然和孔子的那一番话来。 …… 而李然这边,在得知阳虎的援兵已到,一时间也是无有机会。只得是暂且养精蓄锐,而郓邑的危机也得以暂缓。 只不过,鲁侯稠的身体却也是愈发的虚弱,就连医和也是无从下手了。 他的这个病,主因乃是心结所致,兼之这些年来终日担心受怕,风餐雨露,说他是病入膏肓也毫不为过。 而鲁侯稠的两个儿子公衍和公为,也是时刻陪伴在君父的身旁。 鲁侯稠虽然还能行走,却步伐蹒跚,就如同古稀年迈的老人一般。而且隔三差五的,还会咯出血来。 李然对此十分担忧,而祭乐本来服用医和配制的丹桅丸之后,脸色已经恢复了些许的血色,身子骨的恢复几乎是肉眼可见。 但是,由于鲁侯稠的病情愈发的严重,祭乐又是思虑太甚,病情竟然也有几分加重的迹象。 所以,李然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