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国的印段、晋国的董安于纷纷前来,而田穰苴此刻也正式收到了齐侯的诏书,表示让他可代为齐国吊唁之后再行回国。 就在这不久之后,李然方面又是收到了来自鲁国阳虎的信札。 这阳虎自从是回了鲁国之后,果然信守承诺,时常是与李然这边互通有无。 此番,他更是将季孙意如和竖牛欲假借“鲁侯归国并借题发挥”一事是据实相告。 阳虎并是提议李然可以暂且答应下来,待入了曲阜,他阳虎亦可确保李然的安全无虞。 李然看着这封书信,随后递给身边的孙武,孙武看了之后,亦是不知可否。只听李然是开口道: “季孙意如现今有意迎得鲁侯归国安葬,这倒是也替我们省去了许多麻烦。只不过,这季孙意如竟还想要将我等一并招安,看来是其贼心不死,要将我等是一网打尽!” 孙武听罢,亦是言道: “先生所虑甚是,但只怕……此事却也当真是难以拒绝啊……” 孔丘也看了书信,一时也束手无策。 毕竟,若是不从,甚至是直接一哄而散,那便等同于是坐实了他们乃是“挟君为乱”的罪名,但如果当真他们是去了鲁国,又只怕是羊入虎口。 “子玉,你说呢?” 观从鞠身道: “少主,季孙老贼此举无疑是想要引得我等入瓮,而眼下这个阳虎又是敌是友尚不分明……” 只见孙武亦是一只手托着下巴。 “子玉所言不无道理,这个阳虎……终究是敌我难辨,究竟是何用尚不得而知,而他如今的这一番言之凿凿,又能有几分可信呢?” 李然一番深思熟虑,却依旧未下定决心…… 他回到祭乐身边,祭乐经过医和的悉心调养,目前可以坐在床榻之上。 祭乐对于弟弟阿稠的逝世,虽然不曾完全走出来,但念及女儿,也是强撑着自己不就此倒下。 李然亲自喂了她一些汤药,待祭乐服用完之后,李然用巾帕擦拭她的嘴角,祭乐突然说道: “夫君,阿稠欲葬在何处?” 李然犹豫了一下。 “鲁国那边有意将其迎回,葬于宗室之陵……” 祭乐不由是点了点头: “这倒也是应该……” 祭乐倒也没想那么多,便如是天真的说道。 李然点了点头,他知此间计较是不能与祭乐明说的,免得是让她徒增了烦恼。 “阿稠半生漂泊,若是能够落叶归根,确是不错……可阿衍和阿为该如何处置?” 听得祭乐此问,李然又稍稍一怔。鲁侯稠临死之际,其实是有托孤之意的。虽没有明说,但也定是希望他们兄弟二人能够回到鲁国的。 而他们兄弟二人,身为鲁侯后嗣,按理其实是最有资格继承国君之位。只是面对如今的局面,肯定是多有险阻。 所以,李然思前想后,觉得倒不如是以此为借口,给季孙意如抛出一个难题。 毕竟,子承父位乃是古制,可谓是天经地义,而季孙意如也从来没有行废立之举。 那么,公衍和公为,自然也理应是成为嗣君的第一顺位。 而季孙意如,也绝不会傻到会直接同意此事。毕竟,他跟鲁侯稠这边所结下的可谓是血海深仇。他又如何敢立其子嗣为君呢? 故而,李然寻思着,或许可以以此,而令其左右为难。 且让鲁侯归国安葬,而假借立君之事,或可使他能够得以暂且留在郓邑观望一番。 李然念及此处,不由是对祭乐说道: “乐儿,为夫既已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