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路一路上前,到得厅堂之上,先是拱手一礼,然后便是淡然道: “在下乃季氏家宰仲由,仲子路,特奉主公之命,前来费邑是探望邑宰大人!” 公山不狃见他如此彬彬有礼,却只是笑道: “呵呵,仲大人远道而来也是辛苦了!来时可看见府外的那口油鼎?” 子路闻言,却是甚是轻蔑的轻哼一声,并是回应道: “哼!公山大人若欲烹我,却又何必在此多费唇舌?只可惜……公山大人若是烹了我,只怕大人也将命不久矣!” 公山不狃听罢,不禁又是拍案而起: “大胆!你以为你是何人?只你一人来此,便可来赚我费邑自堕城墙了吗?未免也太过小视于我了吧!” 子路闻言,却是反而一阵大笑道: “哈哈哈……邑宰大人若当真是作如此想的,那我季氏的费邑,可就当真是危在旦夕啦!” 随后,子路又是一声长叹: “哎!也罢也罢!邑宰大人竟如此敌我不分,冤屈在下,只怕我季氏也是无有指望了!既如此,也不必是等人来烹我,我自去投之便是!” 子路一言说罢,便是立刻回转过身,径直走向了门外的油鼎。 公山不狃听到这话,却是与叔孙辄是对视了一眼,也不知真假,只得是大喊一声: “止住他!” 听得公山不狃的这一声令下,左右伏藏着的刀斧手顿是窜出。 只不过,却并非是要取子路的性命,而是直接把他给拦了下来。 子路见状,却是不由嘴角微微一扬,只扭过半个头,在那言道: “哼!大人这又是何必?大人既也不关心主公和季氏的死活,却又拦我作甚?” 公山不狃乃是费邑邑宰,而子路现在的身份是季氏家宰,其实论地位,一内一外,两者近乎于持平。 所以互称“大人”倒也并无不可。 公山不狃又一个摆手,命刀斧手尽皆退下,然后再是开口言道: “方才仲大人言及主公有难,季氏将倾,却不知……究竟是何意?” 子路听了,这才完全转过了身,装出一副正要与之言语的模样,却将眼神又骤然停留在一旁叔孙辄的身上。 “公山大人,此事……毕竟乃是我季氏的家事,如今有旁人在场,只怕不合适吧?” 而公山不狃这时候却当然不会听子路的,只一个摆手,便是否决道: “叔孙辄他虽非季氏族人,但如今也不算是什么外人,你有什么话,就只管说了便是!” 子路知他二人是一丘之貉,现在也还不是离间他二人的时候,于是只一个拱手,随后便是说道: “邑宰大人远在费邑,有些事情的内幕,大人恐怕也并不知情!其实……对于这次堕三都,主公原本便是不肯答应的,如今之所以三令五申,要邑宰大人堕去城墙,实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啊!” 公山不狃闻言,不由是一阵惊讶。随即便是命人将子路是请入座中,并命下人是端上了茶盏和果盆。 而叔孙辄这时却朝公山不狃赶紧是使了个眼色,公山不狃却也只当是没有看到。 只听公山不狃是开口道: “主公既不想堕费邑,那又为何要当着国君之面提及此事?” 子路听他如此问,则是叹息言道: “哎……主公如今乃是受迫于叔孙氏,而满朝公卿皆有感于郈邑之乱,也大都赞成此事。是以主公他也是对此无可奈何啊!” 公山不狃听子路如此说,便是不由问道: “哦?如此说来,难道主公他并无堕费邑之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