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光喜极而泣,宫儿月这时也赶了过来,李然见大家都没事,也是拍了拍他们的肩膀,然后来到孔丘身边。 孔丘正望着外面的情形,如今这个高台,就如同一座孤岛一般。 虽是有些萧条,但也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一面环水,一面靠山,当年季武子真不亏是老谋深算,这一处高台,无论是其选址,还是架构,都可谓是得天独厚。 只不过,眼下这阻敌的水势终究量还是太少,眼看着是向着城内蔓延,这边的水线也在逐渐消散。只怕要不了两个时辰,这大水就会退去。 孔丘看着外围的叛军,不由又是皱起了眉头,忧心不已。 李然看了一眼时辰,淡定道: “仲尼莫慌,公山不狃若是不想被我们内外包夹,那么就该一个时辰内撤退了!” 孔丘望向李然: “只是……援兵按照计划是快要到了,但是事情总有意外,万一援兵没有赶到呢?万一公山不狃犹做困兽之斗,非要攻入高台,那岂不危矣?” 李然闻言,却是微微一笑,与孔丘言道: “仲尼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呀?!仲尼只管放心便是,成邑与郈邑之师必至!” 孔丘听得李然如此说,不由惊问: “哦?何以见得?” 这时,却是听李然娓娓言道: “郈邑之师前来,乃是拥君,此自是不必说。而成邑的公敛处父,却是为了霸鲁而削弱季氏啊。” “昔日,公敛阳虽救得季氏,然而其真实目的,却是想要成为第二个阳虎!所以,他这才会怂恿家主,欲趁乱加害季孙。” “亏得当时孟孙胆怯,坚决不允,这才没有酿成大祸。” “然而,此人欲成阳虎也久矣。且精于算计。他非常明白,他若想要成为阳虎,就必须削弱季氏!” “而如今,公山不狃已成末势,这公敛处父又如何会放过这等痛打落水狗的时机?” 孔丘闻言,不由是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恩公果然是洞悉人性呐!若成邑之师必至,那公山不狃将是必败无疑了!” …… 且说公山不狃自然也是察觉到了水势正在慢慢往下退去。而且按道理而言,这山泉的水势是不太可能这么大的。 那么,在水退下之后呢?是否应该再度发起进攻? 公山不狃犹豫了。 而叔孙辄,虽然也是一个智浅冒进之人,但是此刻即便是他也不得不考虑一下外面援兵的事情了。 只因之前他们在外围的探马就已经回来禀报过,成邑的援军已距离都城不足三十里了。 “大人,是退是进?” 公山不狃踟蹰不定。 “按道理而言,我们是该退了,但若是就此退去,只怕……” 叔孙辄说道: “大人,这水患若要退尽,起码还要等两个时辰。即便是不等退尽,也需一个时辰后方可进攻!到那时,援兵只怕就已经到了。到那时,我们可就将退无可退了……” 这时,又一名探子是疾驰过来: “报——” “禀大人,成邑的援军已经派出先遣,如今距此已不足十里!” 公山不狃只觉一阵心惊肉跳。 “先遣有多少人马?” 那探子回道: “总是有几千人,具体数目不得而知!” 公山不狃望了望高台,一咬牙。 “罢了,撤兵吧!” 叔孙辄虽也有此意,却又忍不住道: “不如……再拼一把?” 公山不狃叹道: “来不及了,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若是再在这里耗下去,势必会全军覆没,撤军吧!” 公山不狃当即命令撤军。 而他们手下的这些来自费邑的将士,此刻也早就无有战意。没有做更多的停留,便是整体往外围撤走。 一路上,费邑的败军之师可谓是士气全无。 公山不狃见状,看到连叔孙辄在内,也都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却不由是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