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目送其离去后,高张正欲回身。却也不知这竖牛是何时来到,竟已经近到了他的身边: “将军!” 竖牛突然发声,高张转身过来,冷冷的看了一眼竖牛。 只因竖牛明摆着是田乞安插在齐师中的眼线,这一点他可谓是对此心知肚明,却也只能是暂时隐忍: “军司马不在后营筹措军资,却到这里来,是所为何事啊?” 竖牛倒也淡然,对于高张这充满不屑的态度,也是假装没有察觉一般,只是继续躬身说道: “敢问将军,方才离营而去的,却是何人?” 高张也不愿与他多说: “哦,不过是鲁国来的使者罢了。你若是无甚事,还是快些回去吧,不该你问的,还是不要打听为妙!” 面对高张以身份压人,竖牛倒也并未退缩。 “将军,两军交战,私下会见敌使乃是大忌,怕是多有不妥啊!大人就不怕,到时候落得一个通敌的嫌疑么?” 高张却甚是不屑道: “哼!你也并非我齐人,而且你当年还受过鲁国叔孙穆子(叔孙豹)之恩,如此说来,难道你的嫌疑不比我更大?你这竖子,又何故是忘恩负义,在此搬弄是非?” “本卿也是念在田乞的面上,让你担任了这军司马一职,也让你有此建功立业的机会。难道,你这是要旧病再犯,要陷害于本卿不成?!” 竖牛眯了一下眼睛,并是死皮赖脸的说道: “将军息怒,只因竖牛建功心切,故而言语有所冒失,还请将军莫怪!” 高张在心中冷笑,暗想你哪里是来建功立业的,分明就是来当探子的。 不过,当他念及此处,语气倒也就此是平和了下来: “哼!本卿面见鲁师使者,这本就是无可厚非。‘不我能畜,反以我为仇’,尔等如此见疑,难道是担心我高氏会为祸齐国不成?!” 高张把话摞下,便是拂袖而去。 徒留竖牛是呆立在那,对此也是无可奈何。他只能是立刻给田乞去了一封书信,禀明实情,并是做出了自己的判断。 …… 次日,高张便亲自前往前营,并只带上了二人,驾着马车便是前去与孔丘见面。 孔丘则是带着冉求和褚荡,为了以防万一,双方都建筑一土台,在那是远远的瞭望观察着这边的动向。一旦有了情况,便会以狼烟为信。 高张和孔丘碰面,两人也是多年未见的老友,所以一见面也是颇为熟络。 孔丘笑道: “大夫多年不见,别来无恙!” 高张也是不由笑了起来: “呵呵,仲尼这些年来,在鲁国也是干的好大事啊!如今在鲁国收罗门徒三千,又官至司寇,代摄鲁政,可谓是位极人臣呐!想不到啊……呵呵,真是令人想不到啊!” 两人各自站定,一见面就先互相吹捧了一番,又说起当年在高家的点点滴滴。 随后,高张是忽然说道: “仲尼,鲁国小而民寡,仲尼既是自诩有经天纬地之才,而当年寡君也曾有意重用于你,所谓良禽择木而栖,不如由本卿与你引荐,让仲尼到我齐国担任要职,不知意下如何?” 孔丘闻言,知道此乃高张的话术,心中一个灵动,却是摇头道: “呵呵,多谢大人美意,只不过,如今我鲁国上下乃政通人和,正值鼎盛之时。只怕齐国是有所不及啊!” “昔日晏大夫曾有明言,田氏为祸齐国,乃齐国之心腹大患。而如今,田氏之祸已是初现端倪。纵是丘贸然去了,却又哪里会有丘的立足之地?” 孔丘这些话,是将田乞和如今的三桓做了一番比较。 而这一番话,倒也是深得高张之意。 高张不由得一笑,并是回道: “哎……只是可惜了仲尼,终不能为我齐国所用啊!” 孔丘淡然回答道: “呵呵,齐国既有国、高二氏辅佐齐侯,已是足矣!” “只是……” 突然,孔丘是接着一个停顿。紧接又是话风一转,居然故意是卖起了关子来: “话说……丘倒也是有一事不明,还请大人能够不吝赐教!” 高张闻言,也是不由奇道: “哦?仲尼所言何事?只管说来一听。” 随后,只见孔丘一个拱手,并是言道: “敢问大夫,要说这齐国上下的公卿之中,如今若论及权势最大,却是哪家?” 只听得高张的鼻子里是发出一阵冷笑: “哼,明知故问,当然是他们田氏了。田氏之产,遍及九州,虽其封邑不大,却是我齐国内最为殷实的卿族!说他是富可敌国,也是毫不为过!” 孔丘又微微一笑,随后又继续道: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