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太子荼年轻气盛,此刻自是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所以居然是在这里是对田乞一阵冷嘲热讽起来。 田乞倒也不动声色,只叹了口气道: “哎……实在是方才的形势太过于凶险,乞又何曾遇到过如此的状况?如今尚还心有余悸,故而倒是让殿下见笑了。” 太子荼咧嘴笑道: “田大人毕竟是在都城养尊处优惯了。据说田大人在都城之内,货殖之术乃为一绝。却不似高、国二卿,常年征战在外。所以,田大人以后还是少出临淄为妙啊。” 田乞也是一直陪笑,甚至是自嘲道: “殿下所言甚是,田乞实是无用,方才如此危险,却不能保护殿下周全,反倒还要他人搭救,实在是令人汗颜,无地自容啊……” 很快,高张和国夏也是到达了此地,匆匆前来拜见太子荼。 太子荼见他二人,更为高兴,上前执住他们二人的手,十分热情。 田乞看到这一幕,心中更不是滋味。 而这一切,李然也都看在眼里。他心中暗自叹息,这太子荼终究太过于年轻了,得意之后却根本不顾忌田乞的心思。如此轻浮,只怕他日后终究是要吃亏的。 此前,国夏和李然也曾是有过一面之缘。所以国夏于当场见到了李然,也自然是要客套了一番的。 待到众人都一一见过了面,李然则是拱手道: “在下承蒙齐国的招待,太子亲自相送,到此边境,在下深感于心。更难得齐侯是言出必行,在下尚未出境,二位将军便已是撤军归还了鲁国土地,此等诚意,实是令人敬佩。” “如今既已无事,在下这便要回归鲁国,就此告辞了。” 高张却是呵呵一笑: “我道仲尼怎会这么轻易的让出那两地……呵呵,原来是有子明先生从旁运筹帷幄啊!久闻先生大名,今日终于得见,果然了得。只不过,这兜兜转转,我齐国上下却都是成了先生的棋子一般呐?” “先生之神算,实是惊人呐!” 李然闻言,亦是笑道: “呵呵,能够就此罢去刀兵,此乃齐鲁百姓之福啊!一切都有赖齐侯之英明,太子之赤诚,以及诸公之用命。区区李然,又是何德何能,可以算尽天下之事?” 李然言罢,又是与众人一番客套,便准备是辞行。 而太子荼却是依依不舍,坚持要将其送到边境。 当他们一同到达界石,这才是彻底停了下来。眼看边境处已有鲁师出现,显然是派来保护李然的。 太子荼握着李然的手,却顿生一股不舍之感。 李然望了一眼不远处的田乞,无奈低声道: “还请太子殿下切记然之前所言,殿下如今锋芒尽露,可绝非好事,特别是在田乞的面前呐!” 太子荼应声道: “荼明白,待这边局势安稳下来,荼定再来向先生讨教……希望届时,先生莫再推诿……” 李然微微点头。 “若当真有这一天,然定助殿下一臂之力!” 李然在范蠡、褚荡,以及仅剩下的几个鲁人的护送下,朝鲁国边境而去。 那边的士兵也发现了这边的情况,早已是做好了接应的准备。 李然行得几步,回头又看了一眼太子荼他们,不由惋惜道: “哎……可惜可惜啊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