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卿也跟着换了座位。 程晨超级小声地问了句:“总监,她们是不是江北大学的老师啊?” “嗯?”宋卿疑惑道,看向她:“为什么这么说?” 宋卿长相偏冷,眉眼英气,下颚骨线清晰流畅,疑惑的时候眼尾微微下垂,那几分温和恰到好处。 程晨微怔,圆杏眼亮晶晶的,低声说:“我刚才在这边看见我导师了,学生都离得远呢。” 宋卿看见座位中间分割明显的楚河汉界,静默了几秒钟,布料摩擦的窸窣声近在咫尺,她缓缓地抬头看了眼,又转过脸盯着大屏幕。 她突然想到,自己好像根本就不了解闻奈,从未在她那里得到其他的只言词组。 宋卿把两人的关系定义在浅薄这个层面。 薄暮下的可可西里茫无边际,崖壁岩石上歇着一只眼神锐利的鹰隼,野生动物大都护食得很。 “你不喜欢就换一个嘛。”女人娇笑着,上半身倾倒在闻奈肩膀上。 闻奈扶额,无奈道:“又不是说换就能换的。” “哎呀。”女人懒懒的勾了下唇角,长长地叹了口气,“只要奈奈点头。” 换什么?换了她是吗? 宋卿做了次深呼吸,双手迭放在膝盖上,十指交扣挤压得泛疼,慢慢地找到一丝畅然的感觉。 “程晨。”她平静地说。 “嗯?”程晨立刻看向她,鼓鼓的腮帮子像仓鼠一样,含混道:“到!” 本来想找些话说的宋卿突然忘记了要说什么,问:“你在吃什么?” 程晨尴尬地笑了笑,“陈皮糖。”她搓了搓手,从衣兜里抓了一大包塞到宋卿手里,“味道很甜的,您尝尝。” 宋卿微微怔愣,有颗陈皮糖掉在地毯上,她弯下腰去捡东西,指尖猝不及防地碰到令人心悸的温热。 她倏地收回手,塑料纸被蹂躏出清脆的响声,像小鞭炮噼里啪啦在耳膜上炸开,实在是太清楚了。 闻奈笑容清浅,“怎么了?” 宋卿喉咙哽了哽,“你吃吧。” 气氛很诡异,两道视线焦灼着,程晨忙低下头玩手机。 旁边的女人突然噗嗤笑出声,伸手去够闻奈手里的糖,“你不知道吗?我们家奈奈不喜欢吃甜的。”话里话外都有点看热闹的意思。 宋卿慢慢抿紧了唇,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怅然若失,她侧过身,“程晨,你把苍——虞总的合同给我。” 她想说苍南河,又临时改了口。 闻奈立刻转头瞪了女人一眼,手里的糖自然也没给她,而是揣进了包里。 女人撇了撇嘴角,凑过去咬耳朵,“略略略,小气鬼,喝凉水。”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