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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谢冷雨抽出银行卡。

    他从不有意识存钱,他爸临死前塞了十万,给她了。这两年挣了就用,从不计算钱的去留,不存底。只剩这点,他心里没有冲击。

    晚上六点,他去往月色。

    月色在全国主要城市入驻几家连锁店,单日嗨场,双日清场。白天睡,打游戏,夜里他唱点抒情歌,有时也嗨,拿点小钱,日子就混下去了。有时他非常累,说不清累在哪。有时乏味让他倦怠,他就让自己坚持下。

    夏月来了。

    他又提醒自己坚持一下。

    唱完烈歌,喝水润嗓,谢冷雨坐在后台沙发见霍清走来。

    “没看对眼的?”霍清眼珠往右转。“忘了,昨天你养了一个。”

    他的痣上挑。“今天你挺高兴。”

    “几个富婆,要找少爷。我现在收视频,等会让她们选。”

    他把烟点上:“这种挣多少?”

    “陪个酒一晚两千,带出酒吧干别的要商量。”霍清想起有趣事,笑出牙齿。“老女人猛,上次有个,嘴都肿了。”

    雾让谢冷雨的五官更白了。他弹弹烟灰:“你把我加上。”

    霍清咧开嘴:“去。凭长相,那些人绝对只选你。松是松些,但是水多。你不是挑吗?换味了?”

    “等会我拍视频给你。”

    霍清摸上手臂,慢慢地,把笑敛下。

    他没表情地看他:“别人拿男性尊严挣钱,你闹什么?”

    “没闹。”

    “你不是对钱没趣?”

    “现在有了。”

    他盯着谢冷雨眼睛深处。“为昨天那女的?”

    “想多了。”谢冷雨侧过脸,下颌骨锋锐。“人都为了自己。”

    “认真的?”

    他喉咙里滚出:嗯。

    霍清向他走近,脚步踩得心事重重:“事实是死的,就是和一个女的亲密。只有感觉是活的,可以享受、快活,也可以耻辱、恶心。痛不痛苦,是看你怎么解释它。”

    酒吧新一轮嗨乐跳起,如滔天暴雨,滂滂沛沛扑来。

    他自嘲:“我个残废还有别的痛苦?”

    /

    晚上十一点,谢冷雨抽着烟,出酒吧门。

    他抬眼,夏月站在门外不远,面对面。

    人流擦过他的肩,他从怔中醒来,注意到她的脸在夜色中纸一样乌白,鼻头冻出血色,发丝被小雨淋后凝在鬓边,目光疲惫。一种被摧残的美感。

    谢冷雨:“怎么不进去?”

    “人满不让进。”

    “在外面等多久了?”

    “两小时。”

    “怎么不打电话?”

    “你关机了。”

    他摸摸手机,双手放进裤兜。

    略过她,走在前面。“那走吧。”

    把那些没用的话都按下去。她又不是我的,当然我根本不在乎她腿酸不酸,冷不冷,累不累。那是跟金钱一样纯粹得只有还债关系。我再心疼,最后也是别人的。以前已经做够了,难道还来一次重蹈覆辙?让她冷去。

    夏月跟在他身后。

    路灯一盏盏泄在头顶,他们走上桥,海风吹得人清清醒醒。

    这个不在乎,到底是折磨谁。

    他突然停住,转身:“你去别M.Bjzjnf.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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