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这些吃食,都是三姐准备的。 或者是他到东家抓一把,再到西家揣一兜,不知不觉就过了。 两口子买完所需,也没多停留。 径自出了集市,夫妻双双把家还。 到家之后才发现,门口放了两个箩筐。 杨落雁意外之余,打开一看,当时就有些触动了:“我妈送来的瓜果蜜馅。” 接着打开另一个,“这饺子是?” “三姐送的。” 吴远一看那包着箩筐的花布,就认出来了。 杨落雁随手翻了翻:“妈留了张纸条,说不想做年夜饭的话,就回去吃。” 吴远瞥了一眼:“妈的字真不赖。” “那当然,我妈可是当年的知青,高中文化呢。” “这么说来,你跟大哥大姐不是同一个妈?” “嗯。你该不会嫌弃我吧?” 吴远一把搂过媳妇,“说得哪里话,我还得感谢咱妈把你生的这么漂亮。别多想了,一会带你去上坟烧纸,让爹娘见见他们的儿媳妇,好好高兴高兴。” 一听这话,杨落雁的忧虑一扫而空:“那我这就准备去。” 就在杨落雁准备贡菜的同时,吴远把院子扫了,对联贴了,顺手把两条大青鱼也处理了。 一条削成了鱼片,稍加点盐腌制一下,准备晚上做顿水煮鱼。 另一条切成了段子,撒上粗盐,用铁丝穿起来,挂在廊檐底下,做咸鱼干。 很快,杨落雁就把贡菜准备好了。 往常三姐都给吴远准备四道,如今媳妇直接做了六道。 甚至为此还特地换了件素净的衣服。 烧完纸,上完贡,杨落雁内心对吴远的爱意愈浓。 一想到这么多年,吴远都是这么一个人过来的,没爹没娘。 她就忍不住心疼。 于是回去的路上,杨落雁大声宣布:“今晚咱别去我妈那吃年夜饭,我给你做!” 吴远心领神会:“那我也露一手,给你做道水煮鱼。” 除夕天的太阳很快被云层淹没。 雪后寒的威力,彻底散发出来。 冷风扫过庭院,吹得大黄瑟瑟发抖,即便把脑袋深埋在刨花之中,也无济于事。 吴远见状,从猪圈里找来一些旧家具框子和板材,配合几块红砖,搭了个简易狗棚。 忙完这些,厨房里的锅也腾出来。 吴远洗洗手,把水煮鱼做了。 做水煮鱼没什么技术含量,唯独是用油比较多。 即便是大户人家出身的杨落雁,看着吴远倒油如倒水,也忍不住心疼。 然而等到水煮鱼做好往桌上一端,那浓郁的香气,登时让她津液横生,口水直流。 “洗洗手,我去放鞭炮,咱这就开饭。” “嗳,我还真饿了。” 一千响的鞭炮炸完,吴远回到堂屋桌前,发现杨落雁特地倒了两盅酒。 杨落雁举杯:“当家的,过年了,说点什么?” 吴远端起酒盅张口就来:“新的一年,先定一个小目标,成为万元户!” 八八年的农村万元户,依旧是含金量十足。 杨落雁震惊于丈夫的野心之余,也跟着豪气顿生:“那我努努力,给你生个娃,争取明年过年一家三口!” “这个可以有!” 吴远很高兴。 两世为人,这还是头一回有女人发自内心地想要给他生孩子。 前世混好之后,倒也有。 但很难确定是冲着他,还是冲着他卡上的数字。 不过回过神来,吴远又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