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飘飘的,“他不是死了么?” 此言一出,裴时丰登时双目圆睁,手上胡乱比划了一通,似是想去捂医尘雪的嘴。 但医尘雪满脸病色,他总不能跟一个病秧子动手,况且中间又隔着一个雷打都不带动一下的剑修,他更不敢发作。 张牙舞爪地在原地跳了半天脚,他几番欲言又止,难以置信道:“你——你快闭嘴!” 喊完了这一句,他就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压低了声音说:“你这是大不敬!” 傀师的那位祖师爷门徒万千,但没人知道他到底活了多久,就连亲徒所记的书册里都未有相关记载。 如今,虽然也有传闻说他已经殁了,有的地方甚至还有凡人给他立了碑,但仙门里是万万没人敢盖棺定论的。 他们这些人,傀师就遑论了,即便是剑修或灵修,也多多少少都用着那位祖师爷留下来的术法,又怎么敢妄议他的生死? 裴时丰四下张望了一圈,没看见近处有弟子经过,这才稍稍松了口气,但依然不敢大声说话。 想到自家兄长那铁面无私的脾气,他道:“你这话要是让我哥听见了,他知道是我将你们带来的,非得打我一顿,禁我的足不可。” 听他的语气是怕的,但又隐隐含着一点不服气。 他又斜了眼看向医尘雪:“你这人也是奇怪,明明修卜术,那可是你正儿八经的祖师爷,你乱议长相就算了,居然还敢咒他、咒他……” 那个“死”字像是烫嘴得很,他又扫了一圈周围,才小声接上后面的话:“咒他死。你也不怕受天谴。” 他们这些剑修尚且不敢妄论傀师的祖师爷,心生敬畏,摆着画像石像好好地供奉着。 面前这人会卜术,卜术又是傀术的旁支,傀师的祖师爷自然也是修卜术者的祖师爷。 这人倒好,出言不逊还毫无悔意,也不知是哪儿来的胆子。 裴时丰现下满腹疑问,想不通这看起来命不久矣的人为何对祖师爷如此不敬。 不过没稍一刻就得到了答案。 先开口驳他的人不是口无遮拦的医尘雪,而是一旁未置一词的剑修。 “卜术修得最精的人,不是他。” 这个“他”字,裴时丰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说的是谁,细想了才反应过来,指的是祖师爷…… 他算是知道这个病秧子是哪来的胆子妄论祖师了。 若不是身边有个厉害的剑修撑腰,如此病弱的人怎么敢不敬祖师? 这二人一丘之貉,合该是绝配才是! 不过他心里虽这么想着,但听这人的言下之意,卜术的祖师爷似乎是另有其人,这又实在勾起了他的好奇心。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