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存礼求之不得,与李存智和李存信一齐动手。 侯卿懒洋洋冷眼旁观,“李存勖,你若是和我道个歉,我可以帮你拦人。” 李存勖冷艳高贵一抬下巴,然后被三个弟弟打得步步后退。 李嗣源朝着四人的方向点了点,弓箭手弯弓指向打得最投入的李存勖和李存礼。李存礼余光捕捉到箭镞寒芒,惊疑不定,叫道:“大哥?!” 李嗣源假惺惺道:“六弟放心,不会伤到你。” 以这群弓箭手的本事,要在剧斗中准确射中李存勖,可能性几乎没有。李存礼觉得寒心,出剑速度慢了许多。李存智和李存信更是消极怠工。李存勖从三人包围圈中挣出。 侯卿鼓掌道:“不错,又多活了几刻。” 藏在暗处的李明达看热闹看得忘乎所以:“哈哈哈,精彩精彩!什么叫三个男人一台戏啊哈哈哈!不对,李存勖一个人就能唱一台戏。”看了一眼脸色一黑的李云昭,她开始讲起地狱笑话:“假如李嗣源真的炸毁了太原,稳赚不赔。” 这么多李嗣源的仇家汇集在此呢。 李云昭拍了拍脸颊,叹气道:“阿姐不要闹了。百姓的事,拜托你了。” “遵命,岐王殿下。”李明达取下九霄环佩,施展轻功跃上了屋檐,叮叮咚咚旁若无人弹起了曲子。 曲中蕴含内劲,方圆三里没学过武功的百姓听到此曲,无不昏昏沉沉,只想倒头就睡,再也没法注意到宜春门前的热闹。 “不知岐王大驾光临,本王有失远迎哪。”李嗣源知道这奇奇怪怪的女人多半又是幻音坊的。岐王恐怕也在太原城中。 李云昭拔剑一挥,剑气切断了拦在李嗣源面前的一个泥人。泥人轰然倒地,里头装着的灰黑色粉末洒落。她击掌三下,城头的兵士被不良人撂倒,夺下火箭指向这边。 李嗣源勃然作色。 “监国要动本王的人,总该和本王当面说道说道罢?” 李存勖怔怔喊了一声阿昭。李存智和李存信见岐王现身,礼貌拱手。侯卿和李存礼闻言一脸复杂。阿姐捧着血罐坐在侯卿旁边,狠狠嘲笑弟弟:“噫~人家好像不和你好呢~” 侯卿郁闷地看了她一眼。他清楚昭昭心里有自己,但她心里也是有李存勖的。 ……好像还有李茂贞。 姬如雪把阿姐搂在怀里,防止她一个搭错筋,又把血罐扔向侯卿。 “岐王想要玉石俱焚么?”李嗣源一招手,李存礼不太情愿地出剑拦在李云昭面前。 李云昭粲然一笑,手中长剑一摆,一招“静女其姝”削落了李存礼的帽子,却没伤到他分毫。她满意地一偏头:“你还是散发的样子更好看。”她俏脸一板,“一边去,这里没你的事。” 李存礼僵硬地平移出去,摸了摸自己柔软的长发。 前面忘了,后面忘了,就记得她夸自己好看了。 李云昭拈着玉璧在李嗣源面前一晃,“本王知道,监国想找的是这个。你们管它叫‘龙脉’。” “不错。”李嗣源从没亲眼见过龙脉的模样,但当李云昭拿出那块玉璧时,他便觉得心脉大动。 这是真品,不用怀疑。 “监国炸毁太原,无非是自己寻不到它,又担心旁人寻到了它。若本王愿意将它交给监国,监国就会放弃毁城罢?” “那是自然。只是岐王如今胜券在握,不趁机取本王性命,反倒好心做交易,实在叫人难以置信。”李嗣源对自己的人品还是有数的。这些诸侯大概对自己都是杀之而后快。 “如今,活着的监国比死了的更有用,不是么?”她痛快地将玉璧抛向李嗣源。“我们出城,监国可不能派人阻拦。” 倘若李嗣源现在暴毙,他给天下百姓留下的都是正面印象,不管是存勖收复晋国还是她取代李嗣源影响力的动作,都会被冠以阴谋论。 侯卿道:“李嗣源,记得回收你分发的社火福利。”他担心李嗣源得到玉璧后又反悔,挥袖让泥人扑上去遮住李嗣源的视线。姬如雪抱起扭来扭去不安分的阿姐,准备和岐王一起走。 李云昭见接住玉璧的李嗣源喜不自胜,促狭一笑,拉过李存勖,“你怎么来了?和我们一道走罢。” “等等,来时路上听说今晚有烟花。” “嗯?”李云昭不明所以,但忍不住抬头看向夜幕。 盛放的烟花似流星陨落,如微雨濡尘,壮丽而艳烈,是流银般的月光,是倾泻而下的星幕,亦是遇见你时,抑制不住的温柔。 李存勖揽过爱人的腰,将万树烟花温柔成一吻。他灵巧地撬开她的牙关,深深吻了起来,缠绵炽烈。 赐我王权贵尊,共我赴天命纵横。① ①出自歌曲《快意歌》,原词这里应该是辞我,但我这里用赐我可能应景。 烟花下接吻应该挺浪漫的。和亲友们研究了一下,太原主场,那就把这个写给世子吧。而且这么嚣张地旁若无人接吻,世子干得出。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