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碍事,不碍事。” 有人松了口气,有人咬牙切齿,心中暗骂坏事狗。 众司女知刚刚险些酿成大祸,这会齐齐跪倒,口中不住求饶。在场多是未及笄且在相见的姑娘,倒也不好发作。 而有人衣衫脏了边,有人满头大汗,怕是不好如此拜见郡主,便先遣人去通传。 可巧郡主也去更衣,众人便一拨转去水室,另一群先去正堂。 尔曼早便到了,这会捧着茶盏正品着,见来者,好似未见气氛的混沌,只对宝知道:“这茶倒也爽口,去暑也去湿。” 郡主身边的大丫鬟笑称是,忙引宝知等人坐下。 众女大数相识,三三两两伴着好友坐下,只是宝知较为尴尬,她不爱吟诗作画,又不爱游玩跑马,故而众人见她面生,也未相邀。 令曼见表妹一人孤零零等着安排就坐,便邀她与自己同坐。 宝知快速与尔曼对视一眼,大大落落地坐于令曼左手的那把黄花梨草龙纹券口玫瑰椅。 她未?脱外帔,一坐下绸布便堆在腰边,蜷着手肘,往两边一撑,稍稍伸手竟也还盖住一边放茶的几面。 “这位姑娘是?”一红衣高鬓女子一头汗的打外头进来,直坐在宝知对面的椅子上,也不等喝茶,忽而直问。 众人顺着她的目光,看见腼腆低头的梁姑娘。 向姑娘吃吃笑道:“你才从陇西来京,不认得她常事。这是梁府的大姑娘。” 红衣女一拍手:“真是唬了我一阵,还以为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众人皆奇,忙问:“你这棒槌,怎的说一半留一半,难不成你还在陇西见过梁姑娘?” 红衣女道:“概不是梁姑娘,却像极了,刚我落座,胡乱瞅了一眼,只觉浑似我三哥哥的通房。” 这话可了不得。 尔曼嘴角的梨涡似是缀了冰碴,一双狐狸目正眼不错地盯着红衣姑娘。 老好人令曼也没法子挤出笑来,柳眉微蹙,不悦极了。 元曼贯是那副冷若冰霜,她刚刚并未参与话茬,只是与周边的几个手帕交说话。 宝知错开了眼,后背挺得直直的,表面一副淡然,好似未听见一般,心中无奈,也不知这姑娘是存心的还是单纯。 说一官宦人家的姑娘像自家哥哥的通房。 这场面如何收场? 若换成一个真正的古代贵女,这会子怕是心中要撕烂对方的嘴了,毕竟这封建等级下竟然千娇万宠的姑娘比成一个男人房里的通房。 而因为时代背景,通房不仅仅是是一个名词,代表一个身份;更是一个形容词——用以辱人。又因为迷信,如果长得像怕是命运相似。 宝知心中不是太介意,毕竟这种就类似于“你长得像xx总的小情人”一般,单纯可以理解为美人都是相同的,她尽可以心平气和的接受这个赞美。 但她如果真的表现得毫无芥蒂,也是不正常的。 若是给她找台阶收场,那自个就别想在京中立足了,马善尚且被人骑呢,实则人善更是要被踩倒;若是甩开脸子一闹,就不好收场了——这可是长泰郡主的生辰。 这红衣姑娘的好友与她常年通信,知她生于陇西,受着开放的民风,不懂得京中的规矩,勉强给她找补:“封姑娘该是说梁姑娘虽居于京城,倒像陇西的姑娘般爽朗,亦如陇西的兰霄铃,一派凌然风傲。” 红衣女却道:“啊,我不过是觉得两人有些相像罢了,不是你们问我的吗?更何况那菽发娘虽未开脸,我哥哥房中只收她一人,也是一派子宠着,连我娘都吃味。” 还不如不要说。 年幼者尚不知,年长些的姑娘又气又羞,心中啐道:果然是穷山恶水来的,一点都不知礼数,大剌剌把自家兄长房里的事取出说嘴,菽发……菽发……真真不知道她是放荡还是单纯。 心中又是恶寒,又是鄙夷。 她友人无力,只心想自求多福。 姑娘间的来往可不是明面上吃茶赏花那般简单,她们背后站着父族,若是回去跟爹娘说些小话,待日后家中兄弟及冠议亲,那百花宴请帖就首先排除了这人。 而姑娘们宴客往来时绝不轻易叫人难堪,面上很是过得去,但是潜移默化中就将人排斥出圈,久而久之便断了联系。 失了来往的机会,就游离出核心,便是一方想要重新修好,那拜帖都被门房堵住。 宝知道:“我前些年听家中庄子的管事婆子提及,我爹爹在文州有户出了五服的旁亲,举家迁去蜀城,不想竟在官道上遭了山贼,宗族里虽派人去寻,却也为时已晚。” 她摇摇头,如同太虚观东殿内手持桃木剑,身穿黑道袍的九天娘娘般,又是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