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父皇对云王府下屠刀铲除之时,这根纽带就会被他亲手斩断,这个公主必死无疑。她的死还会成为皇室利用对云王府开刀的借口。” “你既然心中都清楚,为何还要下嫁?”云浅月看着七公主,“如今清婉公主死了,六公主被关入祖嗣,你是明妃唯一的女儿,她今日将你关在宫中,就是不想让你送死的!” “从我知道因为母妃给我换的新衣上的断魂香让文伯侯府轻易被灭门开始,她就不再是我的母妃。虽然生我养我,但在我心里早已经断了母子情分。”六公主平静地道:“我嫁入云王府之后,就是云王府的人。我虽然流着皇室的血液,但有一句话说的是嫁夫随夫,我虽然是公主,但不再姓夜,而是姓云。” 云浅月挑眉。 “说了这么多,我想告诉你的就是,皇室若有朝一日和云王府水火不容,父皇或者是皇兄们谁要除去云王府的话,也包括云王府中的一个我。我和云王府一起共存亡。”七公主将手中的画像折起,轻声道:“所以,你不必怀疑我嫁入云王府的目的。我只不过早对母妃对皇室对父皇已经冷了心,我就是一个我而已。我会试着尽我最大的努力去喜欢云离,对他好的。他活一日,我活一日,他死,我亦然追随。” 云浅月心里有着细微的动容,看着七公主认真的神色,点点头,“好!” 七公主不再说话,靠着车壁闭上了眼睛。 云浅月看着她,从那一年她将容枫送去了天雪山回京之后,她进宫去看望他,那时她木讷地坐着,不哭不笑不动,像是一个人偶。但她知道那个小女孩没疯傻,受了刺激到是真的。她想她开口说出亲眼所见的或者知道的关于文伯侯府那一夜被灭门的秘密,但后来发现,每次她去,都会有人看着,或暗或明地监视着。她便打消了念头,也隐约地知道文伯侯府被灭门的那一场血案一定与皇室或者皇宫里面的人有牵连。 后来她便陪着她坐着,虽然每次去的时间不长,她们也不怎么说话,但一年也会有那么十次八次去她的宫殿。一连十年,直到她启动凤凰劫前去的那一日,后来恢复记忆也没再去。但她心中清楚,这个公主不同于别的公主。她看起来软弱,但心中坚韧,否则也不可能装疯卖傻十年。虽然她下嫁云离是她从来没有料到的,但就冲着她愿意做自己,愿意对云离好,心中清楚自己做什么,她就破例接纳她。况且云离娶了她,总归比娶别的公主要好很多。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车厢恢复沉静。 这时,后面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那马蹄声很快,不多时就追了上来,并没拦在车前,而是勒住马缰走到车厢一侧,须臾,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开口,“云浅月!等等!” 云浅月听到熟悉的声音一怔,收回思绪,想着冷邵卓追来做什么?她伸手挑开车帘,看着冷邵卓,见他骑在马上,很像摸样,对他挑了挑眉,并没说话。 冷邵卓似乎没想到云浅月居然这么容易就挑开了车帘,他骑在马上的身子不由连人带马向后退了一步,看着她有些愣神。 云浅月到也不急,静静地看着他。 须臾,冷邵卓垂下头,抓着马缰的手收紧,片刻后又抬起头,看着云浅月想说什么,但对上她清淡的视线又闭上嘴,片即后又抬起头,目光复杂地看着她。 云浅月忽然有些好笑,“冷邵卓,你在做什么摆出这等小女儿的姿态?” 冷邵卓脸一红,又垂下头,伸手入怀,掏出一个东西,在手中紧紧攥了攥,似乎鼓起勇气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扔进云浅月的马车里,扔进去之后,他忽然双腿一夹马腹,一言不发地调转马头打马离开。踏踏的马蹄声似乎影射着主人的紧张急迫的心情,很快就走了个没影。 云浅月看着冷邵卓来去匆匆地打马离开,她嗤笑了一声,“脑子真坏了吗?” “我看他不是脑子坏了,而是大彻大悟了!”七公主接过话道。 云浅月收回视线,挑眉看着七公主。 七公主瞥了一眼扔进车厢的东西,是一个香囊,她莞尔一笑,“亘古以来都是女子送男子香囊,这冷邵卓可真是别出心裁。” 云浅月看着那扔进来的香囊,绣面上绣着很素净的白荷花,极其雅致。她笑道:“他是不是扔错地方了?或者是紧张之下拿错了,本来要对我扔刀子的,不小心将哪个女人送给他的香囊扔了进来?” 七公主忽然抿嘴笑了起来,揶揄地看了云浅月一眼道:“我看不是。他对你拿的就是这个。你没看到那香囊的口是开着的吗?里面似乎有东西。” 云浅月瞥了七公主一眼,笑着伸手拿起那个香囊,只见香囊的口果然开着,里面放了一个小小的纸折的信封。她并没立即取出,依稀看到信封上写着几个字,“云浅月亲启!”,她眉梢挑了挑,“你说得对,看起来是没拿错!” 七公主笑看着她,“打开看看。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