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新生。 林谷禾站在圆柱面前,无数的发丝,偏棕黑色,长长的坠着,不知道是否有人从这里获得了新的灵魂或新的躯体,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们把烦恼留在这里了。 同行的游客费劲地拔头发,导游见他看着圆柱上的头发一动不动,迈步上前,询问他是否需要帮助。林谷禾下意识摇着头退了一步,他想到了域淙——觉得生命没有意义,但仍敬畏生命的域淙。 他想,我不需要新生。 也许这具躯体的外形不令他满意,但灵魂是完整的,更何况,灵魂与躯体同时有域淙的记忆。 可能是当时在同一个地方,同一时刻,生与死交织出现,林谷禾心里的遗憾膨胀到无边无际的地步。 他浑浑噩噩坐上飞机,恍恍惚惚从伦敦辗转到牛津,他站在行人穿梭的古老拱门旁,仿徨,无措,突然不知道为什么要来这里。 这时,理智才迟迟到来。 他盯着屏幕,光亮起来,又暗下去,反复几次,索性将手机揣兜里,踏进这座哈利波特魔法学院。 林谷禾走在校园里,很容易区分哪些是游客,哪些是这里的学生。 尽管他不想承认,但他一定是左右张望的,这里是域淙生活学习的地方,从踏进这里开始,他已经参与进域淙的生活。 单方面的参与,也是作数的,林谷禾想。 牛津校园是一座城,林谷禾慢慢悠悠走着,像刚入学的新生,带着期待忐忑,记下来时的路,和去向的地方。 中午没有吃饭,林谷禾走的很累,但不想停下来,他拐进超市,看着货架上的三明治,心脏有个地方突然被刺了一下。 从欧洲回去之后,林谷禾再也没吃过三明治,他盯着货架看了一会儿,最终思索着伸出了手。 今天,他需要吃三明治。 林谷禾拿着气泡水喝和三明治,找了一块相对空旷的草地坐下来,草地上密密麻麻晒太阳的人。 英国人珍惜阳光的程度,等同四川人和重庆人遇见冬天和初春的阳光。 从刚才吃东西开始,已经有好几个人主动过来说话了,但他今天并不太想说话,林谷禾很没礼貌地一言不发摇头拒绝。 是他刚离开高原,皮肤又被晒成了小麦色?不知道。 他有些烦,还有些疲,从包里拿出帽子遮住脸躺在草地上。 躺了一会儿,身旁不远处来了好几个人,他们的声音挺大,距离不远,林谷禾嫌吵,帽子下的眉头皱了皱,直到有个人喊了一声“yu”,林谷禾呼吸一窒。 牛津的校园分布在牛津市的不同地方,许多散布在整个市区的学院、系部和其他设施,林谷禾清楚能遇见域淙的概率非常小。M.BJZjNf.COm